了。”太後笑盈盈的。
皇上麵色平靜地看向楚惟,而後將目光投向殿外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把她押下去。”
“遵旨。”兩位太監話才落音,聽到楚惟道:“慢著。”
皇上臉色頓時不悅:“楚惟,你這是要做什麼?”
楚惟抱拳道:“皇上,臣懇請皇上饒過明玉。”
“什麼?”皇上不敢相信。
除了顏明玉,所有人皆吃驚不已。
程文濤方才便覺楚惟與顏明玉之間不對,心下酸酸的,此刻聽楚惟所言,更加篤定心裏的猜測,他不由得抬眸看向顏明玉,顏明玉並未看她,而是眼神不明地望著楚惟。
程淑蘭也吃驚楚將軍與顏明玉的關係。
太後、昭華公主不解,楚惟為何維護一個民女,難道另有隱情?
麗妃娘娘暗忖,怎麼楚將軍突然冒出來了,楚將軍不但是戰功赫赫的大將軍,又是皇上的小皇弟,當今的瑾王爺,不過他的將軍身份已經蓋過王爺身份,“楚將軍”三個成為多少人心目中的英雄,尤其對於邊疆人來說。他怎麼會跑過來為顏明玉求情?
楚惟字字清晰地重複一遍道:“臣懇請皇上怒顏明玉無罪。”
皇上壓著怒氣道:“給朕一個理由。”
“回皇上,明玉雖言辭不當,但她治療皇後娘娘有功,功過相抵,還請皇上重新發落。”楚惟道。
顏明玉疑惑,方才她在言語不當,他知道?轉念一想,自己鬧的動靜那樣大,除卻殿內人聽著,估計殿外亦有人聽到,隨便一打聽,便能知道,楚惟必定也是有備而來。
“僅僅是言辭不當嗎?”皇上拔高聲音道:“她簡直大逆不道,指著朕與皇後罵!”顯然他是被顏明玉氣到了。
楚惟麵色平靜道:“皇上,事急從權,若她不鋌而走險,冒著大不敬之罪而故意出言不遜,若她也如太醫院中太醫步步謹慎隻求穩,又怎麼能治愈皇後娘娘?”
“皇後已被氣倒,何來治愈之說?”皇上冷哼一聲反問。
楚惟不急不徐道:“回皇上,臣以為皇後娘娘是鬱氣積累所致,今日鬱氣已去,必大好。大周朝曆來獎賞分明,明玉有過也有功,不應押入大牢,理應遣回燕妝,若皇後娘娘果真有事,再抓她也不遲,若皇後娘娘無事,皇上素來英明,臣以為皇上必會對明玉有所嘉獎,也絕不在意明玉一介女流的不實之言。”
聞言,麗妃娘娘抬眸看了楚惟一眼,暗道,這個楚將軍原來不是個糙漢子,瞧這話說的,“獎賞分明”、“素來英明”、“不實之言”……既給顏明玉那賤民開罪了,又給皇上戴了高帽子。
皇上眼睛微眯,道:“那她的藥膳蓄意傷害皇後又怎麼講?”
楚惟不緊不慢道:“回皇上是藥皆有三分毒,藥膳也不例外。皇後娘娘是從燕妝買回藥膳,按燕妝要求服用的嗎?是在燕妝女工的指導食用嗎?”
皇上被問的一愣。
楚惟繼續道:“若非如此,這件事就好比兵器傷了人,我們不怪手握兵器的人動機不純,反而治造兵器者的罪,皇上,臣鬥膽問一句,這合理嗎?若是如此,世間誰還敢造兵器,誰還敢開藥房?”
皇上頓時臉上不好看。
殿內所有人也愣住。
太醫簡直跪服,對於楚將軍威名,如雷貫耳。他一直認為他是個隻會騎馬上場殺敵人的將軍,卻沒想到他的思路如此清晰,三言兩語便有四兩撥千斤之勢,將皇上駁的啞口無言,又是以文臣的姿態勸諫皇上,同時時不時誇誇皇上英明,令皇上惱也惱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