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我們還在陪你啊。

梁暮說你不走?你不離開?

關程說嗯,不走,不離開。

永遠?

永遠。

梁暮笑了,很滿足地倒下了。

關程跟孟江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梁暮抬回了宿舍,孟江甩著發酸的手臂後怕,衝關程嚷嚷,再也不跟梁暮喝酒了,太遭罪了!

關程說你知足吧,奶奶的我還得照顧他一夜呢!宮梓他媽的真是造孽!

孟江拋下句辛苦便跑了。關程罵著宮梓去擰毛巾擦試梁暮的臉,這幾天梁暮憂鬱地都沒刮胡子了,胡碴老長,還別說,真挺有男人味的。

關程碰了他的下巴,胡碴讓他覺得刺。

明明有吸引人的臉,怎麼就長著討人嫌的脾氣呢?這世上大概除了自己估計就沒人再瞧得上他了, 他還不要自己呢,切,以後有他後悔的!

關程舔舔舌,打算吃下梁暮的豆腐,沒敢親嘴,便叭噠了下他的額頭,然後帶著心滿意足表情躺下睡覺。

梁暮早上起來,嚐到了宿醉的難受,頭痛歸頭痛,他還是清楚記得關程的話,搖醒了睡得還很香的關程問,你昨天說的是真的吧。

關程想揍他,眯著眼說什麼?

梁暮顯得很不滿,說,你別以為我醉了我就不知道!你答應過我的。

關程睜眼,想了許久也沒想起自己答應梁暮什麼了。

梁暮很氣憤,氣鼓鼓的下床,瞧著鏡子裏的自個又失笑,怎麼這麼像討不到糖吃的小孩子?可是不管怎麼樣,關程既然說了,就應該做到。

梁暮洗瀨好,神情氣爽的出去,扯了關程起來,笑眯眯說,起來,給你買皮蛋瘦肉粥。

這之後,梁暮總在下班後過來等關程一塊去食堂吃飯,陪關程打籃球,甚至於工作期間時不時去倉庫晃蕩,找關程說說話。

關程是在楊笑的提醒下發覺梁暮的不對勁,這幾日,他總在莫明其妙的討好自己,並且很喜歡粘自己,這麼想著關程的心便開始不規律地跳動,他不禁想梁暮是不是瞧上自己了?而且還是以看情人的眼光瞧上的?

可後來又覺得氣餒,想也知道肯定是宮梓這事對他打擊太大了,迫使他想抓住自己這根浮木,他大概是怕自己也離開了,他就真的孤單一人了。

一塊吃晚飯的時候,關程試探著說,梁暮,我想回家了。

梁暮抬頭,表情難看,說,這麼突然?

關程低頭說出來也太久了,再說年紀也大了,該回家討老婆了。

梁暮戳著飯,不說話,隔了好一會才道,那我跟你一道走吧。

啊?

梁暮用很認真地表情說我可以去無錫開店的。

這話關程覺得可以等同於那句“隻要你一句話,我可以放下一切陪你浪跡天涯”,關程很感動,不管梁暮這話是用在友情還是愛情,都讓他內心震憾。

關程嘿嘿笑說錢沒賺夠呢,回去幹嗎?

梁暮反映遲鈍了,好久才笑,說小孩兒,騙我呢。

關程笑嗬嗬地湊近他說,你是不是那個我啊。

梁暮笑著裝傻,什麼那個你?

關程撇嘴說沒勁。

梁暮把魚餅夾給他說,快吃。

關程第一次覺得梁暮很惡劣,他總是裝著不在意的用種種行為把自己那顆早已平靜的心又開始吊的七上八下的,關程很氣憤地想,工作上的那些數字夠讓他傷腦筋了,梁暮還不放過自己,他還得分心猜測梁暮的用意了,或許他應該試試花瓣這種古老的選擇方法。

關程還真偷偷摸摸去折了朵月季回來,不過沒去糟蹋,而是給了梁暮。

梁暮瞧著眼前的花,覺得好笑卻又有點不知所措,不知道應不應該接。

關程粗著聲音說,給你,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