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白沒有再插話,從這些話中,她能夠看到肖律的內心。
她甚至能想到,在那段時光裏,有一個孤單的小男孩,在用他全部的方式來思念他逝去的母親。
沒有人可以取代靜姿夫人在肖律心目中的位置,那種感情,幾乎主宰了肖律的一切。
而她,不也是因為靜姿夫人,才來到肖律的身邊嗎?
或許是這些事過去有一段時間了,若肖律今日不提及,她幾乎都快要忘記了。
“我不和她說話,她也不著急,就默默地坐在旁邊陪著我。我的手中拿著小刀,一不小心就將自己給弄傷了,她焦急地捧著我的手,說,‘呼呼,媽媽說,呼一呼就不疼了’。呼呼,在我和靜秋還小的時候,母親就曾這樣溫柔地為我們包紮過傷口。”
從那次之後,就注定了沈靜秋在肖律心中不同一般。
“靜秋是個很善良又很活潑的姑娘,別看她外表像個端莊優雅的大家閨秀,其實她很幼稚的,腦子裏裝的都是一些抽風的東西。我不知道她今天晚上和你說了些什麼,但我確信那不是她的真話。”
如果說,一個女人在向你挑釁,而你的男人又在不停地為那個女人說話,正常的女人都會生氣,甚至還會發飆。
而莫小白,就是那少數不正常的女人。又或許是一開始,她就意識到一些什麼,肖律在那聲情並茂說著他和沈靜秋童年的時候,莫小白並沒有那麼酸溜溜的渾然不是滋味。反而全副的心思,都在想著肖律那相對於普通人來說過於淒楚的童年。
此刻,聽到肖律這般說,也不禁生出了疑問。
“為何這麼說?”
“她對你很關注,也很喜歡拿你打趣我,因為她知道你於我而言是與眾不同的。”
“……”
“她很期待看到我因為你出糗,或是失去理智,從而滿足她自己的惡趣味。不要被她那些難聽的話所欺騙,那會讓她很得意。”
莫小白忽然笑了。
她發現肖律真的是一語中的,若非對沈靜秋了解極深之人,絕對不能如此坦然地道出這句話。
就像是一語道出了沈靜秋的本質。
“我想,沈小姐也應該對你說了一些關於我的事情。”
“不錯。”
“說我對你很冷淡,一點都不喜歡你?”
“不隻如此。”肖律狠狠揉著懷中女人的臉,把她擠出各種各樣的形狀。對肖大總裁這一特殊癖好,莫小白隻能慶幸自己並未在臉上動刀子,否則被他這麼個折騰法,她這臉還不徹底變形了?
“靜秋說,不是你演技太好,就是一點都不在意我。從她說這句話那懊惱的神情來看,應該是前者,她懊惱的是她沒有看透你,也沒有讀懂你的真心。”
“?”
“這一點我相信,你莫小白的內心哪是那麼好讀懂的。聰明於我,花了這麼長時間還是搞不清楚你心裏在想什麼,靜秋樣樣都不如我,傻愣著也實屬正常。”
“……”莫小白隻想說,沈小姐聽到這話,該哭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