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上去肌膚生溫,即使外間天寒地凍也不畏寒冷。

“也罷。”白無瑕帶著他們進了自己的妓館,現在是白天,姑娘們都在休息,偌大的廳堂裏都不見人影,他們穿過後院,到了一間小樓,拾階而上。

小樓布置得很精致,仕女端了茶,白無瑕又令人溫了一壺竹葉青來,三個人圍著一張桌子坐下。

白無瑕已經是四年沒見他們兩人,感慨道:“這四年過得真快,扶蘇是越大越難看。”扶蘇正喝著茶,聽見這句話立刻回道:“前半句我倒同意。”也僅僅是同意前半句而已。

夢非笑:“的確。”

白無瑕捧了扶蘇的臉,仔細看:“也不是不像你爹,不過不及他美。”

複又感慨:“這天下再也不會有比他更美的人了。”

扶蘇驕傲道:“這是句老實話。”

“不談這個,”白無瑕道:“你終於還是回了京城,我原本以為你不會再回來,天南地北的到處野,也不知道回來看我。”

扶蘇心裏矛盾,他想白無瑕,卻不想回京城,再者,到何處去,原不是他能決定的。

“我不喜歡京城。”扶蘇老實道。

白無瑕搖頭:“你隻是不喜歡京城的人和事,拋開這些,京城繁華卻是好的。”

“要說繁華,我最喜歡蘇州,秦淮河邊的青樓裏的美人,各個錚錚豔骨,又有才情。”看了下白無瑕的臉色:“她們是普通的凡間女子,自然不能同你相比。”

白無瑕道:“你就喜歡廝混。”又對夢非道:“你也不管管他?”

扶蘇不屑:“他都同我一起去的。看美人,誰不喜歡?”也僅僅隻是喜歡而已。夢非接口:“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白無瑕看著他們道:“你們兩個,真是不知道教人怎麼說。”

夜裏白無瑕帶著他們在自己的妓館裏看歌舞,扶蘇看著案前舞者翩轉若鴻,稱讚道:“無瑕,這裏的美人也不比蘇州差。”

座下全是京城裏的達官貴人與青年才俊,各個財勢滔天,又都自翊文人雅士,人中龍鳳,難怪白無瑕得以享盡世間榮華。她羽扇輕搖:“你才知道?”

恰好一個侍女前來,湊在她耳邊通報了什麼事,白無瑕皺著眉頭,“在我們旁邊再擺一張桌子,叫廚房把我們這最好的陳年女兒紅溫好送上來。”

夢非道:“有貴客?”

白無瑕還沒點頭,一個穿著鵝黃衫子的青年便出現在他們麵前,笑道:“白老板好大的麵子,我都進來了,還不見你來迎。”

他的樣子很是清俊,整個人神采熠熠,裝扮也是不俗,何況白無瑕還為親自為他安排落座。這樣的人必定非富即貴,現在再聽他那口氣,似乎與白無瑕相熟。

白無瑕道:“黃公子,這話您說反了,是無瑕還沒來迎,公子便等不及進來,實在是我疏忽;下次不管公子是否前來,我一定早早就在門口候著,這樣便不至於失禮了。”

姓黃的公子笑得僵硬了些:“白老板說笑,這天寒地凍的,怎麼好讓你候在門口。”

白無瑕冷笑:“黃公子說笑,無瑕方才才聽公子怪我沒有親自迎你,難道是我耳力不濟聽錯了?”

她句句話都與他針鋒相對,方才這句更是不給他麵子,故意給他難堪。

那黃衣公子聞言隻得苦笑:“你淩牙俐齒,我說不過你。”便坐到了為他擺好的桌子上,這下才看到白無瑕身邊坐著的兩人。

他心裏奇怪,白無瑕對人總是稍嫌冷淡,連自己她都不給什麼好臉色,但對這兩人卻仿佛是親熱非常,還與他們同坐在一張桌子上,於是開口攀談:“這兩位是?”

夢非心裏不願意招惹他,便指著白無瑕道:“她是我們的姨母。”

扶蘇聞言在心裏悶笑,白無瑕雖然與他爹是同輩,生平卻是最恨誰把她叫叫老的,夢非真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