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
“軒轅?”
思靖見他驚訝,笑道:“就是那個軒轅淩雲的妹妹,據說人生得很美,又是從小讀著詩書長大的,才識同別人家的女子相比高出不知多少。”
扶蘇道:“那個軒轅淩雲我卻是見過的。”卻不知道他妹妹又是怎樣。
這下換思靖驚訝:“你見過?”
扶蘇道:“清明的時候我們去桃花塢,他把我錯認是你,口口聲聲叫著‘小靖’過來拍我肩膀。”
思靖咬牙切齒地捏緊手裏的杯子:“厚顏無恥。”
扶蘇淡淡地笑:“你就是嘴硬,他還叫你‘小靖’啊?”又是一笑:“看樣子你們關係倒不錯。”
思靖一口把茶水喝盡:“誰想跟他關係不錯,要是我娶了他妹妹才算跟他有關係。”
扶蘇不說話,也伸手倒出一盞冷茶來喝。
思靖道:“哥哥,若是你不想我娶他妹妹,我不娶也無妨。”
扶蘇道:“我隻是想,你娶他妹妹,他又喜歡你,這樣的帳可算不清楚。”若是想得簡單些,思靖娶軒轅淩霄不失為一件好事,至少能兩廂周全。
思靖道:“哥哥,你覺得我喜歡他麼?這麼快就想這些事情,我娶不娶這回事情也沒決定,最後還是要看人家軒轅家願不願意把女兒嫁給我,不過若是我肯定不會願意,軒轅家從來在這立嫡與後宮的事情上獨善其身,沒理由把他們家的獨女嫁給一個不得勢的皇子參與到其中來。”
扶蘇聽他的話,道:“這朝廷裏的事果然很麻煩。不過我說句實話,若是你想同軒轅淩雲在一起也無妨,他——他肯定能懂的。”
思靖道:“這些就不說了,你這次來竟然都沒先給我口信,你之前明明有答應我的。”
扶蘇道:“原本我借了小紫給你送信的,可是這皇宮中設有結界,小紫進不來。”
思靖道:“那就算了,青青這幾天都不在,你今天晚上不回去,陪我吧?”
扶蘇摸摸他的頭,哀憐地說:“好。”
一來是真的想思靖,二來,明日也可以去找他,看他對這樁婚事究竟是怎樣打算。
宋磬遠下了朝,令人取了衣物來一身明黃的龍袍換下去,剛剛換好,劉鬱便上前說是有事要奏。
讓周圍的人都下去,劉鬱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個字,見他沉默,忍不住出聲相問:“皇上,這怎麼是好?”
宋磬遠皺著眉問:“他來了多久了?”
劉鬱道:“也沒多久,我想著皇上肯定不願意旁人知道,已經把擷芳殿周圍的人都遣開,隻留著侍衛遠遠地守著,也下了令讓他們把嘴閉得緊些。”
宋磬遠道:“你做得對,現在就回擷芳殿吧,免得他多等,也不用乘轎,若要有人跟,你也隻令人遠遠地隨著就成,就你服侍我過去也就罷了。”
劉鬱一一應下,隨著主子往擷芳殿去。
進了擷芳殿的內殿,宋磬遠令劉鬱退開,自己掀了那珠簾走進去。
這是間不大不小的畫室,當初閑來無事或來勾勒幾筆,現在想起來,卻像是過了許多年多沒來過了。
扶蘇在打量著壁上的一幅卷軸,畫的是梅花,落款是靖遠九年,即是他和思靖出生的前兩年作的,還題了一句詩:寒傲似霜雪,知己隻一人。
宋磬遠自己也看得恍然,那畫上有兩方印痕,一方上刻的是梅花小篆的“卿虞”二字,另一方上卻是柳體的“磬”,親密無間地落在一處。
知己隻一人,足矣。
扶蘇終於像是看夠了,轉過身來坐在桌邊,道:“我來,有事情想問你。”
宋磬遠還是恍恍地看畫,聽他這聲,便把眼睛轉向他,也坐了下來:“是因為思靖的事情麼?”
扶蘇道:“我不懂得朝堂上的事,但思靖的婚事,若是你千挑萬選,自然是為了他好,這些我還是知道的。”宋磬遠歎氣,道:“你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