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現出一種幹枯堅硬的狀態,甚至還有一條條幹涸的細小裂痕橫在土地上,細碎的土粒在他們腳下沙沙而響,四散滾動。
陶煜遙遙望向遠處濃霧之間隱隱綽綽的平緩山峰,指著那座山峰說:“就在那邊,我們已經距離源頭很近了。”
越往荒林沼澤內部走去,溫度似乎便越發炎熱,那股隱隱動搖心神的燥熱也越發強盛。明風他們一旦心情煩躁起來,連忙在心底默念幾遍清心訣,才能平複下來。
如今他們已經隱隱能突破迷霧,看見那座憑空而起的山峰。那座山峰層疊起伏,其上似乎沒有任何的植物,如同一座光禿禿的土山突兀地坐落在荒林沼澤之中。
項星宇隔著濃霧遠遠眺望,問道:“前輩,力量源頭就在那座山上嗎?”
陶煜不說話,隻是皺著眉看著那座土山,眼裏有一絲遲疑。
這種感覺……窮奇……
樊鴻熙側身望向似乎有些不對勁的陶煜,低聲開口:“瓊光?”
餘月隱也輕聲問道:“前輩?可是有什麼不妥?”
陶煜回過神來,瞥了項星宇和餘月隱一眼,說:“那處被天然的大陣所覆蓋,要靠近了才知道。”
項星宇、餘月隱不明就裏,便繼續那座土山走去。樊鴻熙卻依舊站在原地,目光沉靜地看著陶煜。
陶煜煩躁地一把抓起樊鴻熙的手臂,咬著他的指尖,尖銳地犬牙刺破肌膚狠吸了幾口血才放開他的手。
樊鴻熙任由他動作,也不開口說話,隻是眉眼柔和地看著他,墨黑的雙眸滿是溫和的笑意。
陶煜頓了頓,抓了抓頭發,眯著眼睛看著那座土山,皺著眉說:“我有點不太好的預感。”
樊鴻熙抬手理順陶煜抓亂了的發絲,溫雅一笑:“走吧。”
明風幾人眼觀鼻鼻觀心,隻當什麼都不知道。
項星宇發現樊鴻熙和陶煜沒有跟上,剛想回頭喊一聲,就被餘月隱不動聲色地扯了一下袖子。
但是項星宇的腦袋已經扭過去了,他唰地扭回頭來,憋了憋,才低聲開口說:“多謝餘師妹提醒。”
餘月隱有些無奈地搖搖頭,安靜地繼續往前走。
繼續往前走,濃霧奇異地散了不少,露出那座山峰的輪廓。樊鴻熙抬頭往那座山峰看了一眼,察覺到他們和那座山之間的距離似乎沒有變化,一直無法靠近。項星宇他們也發現不對了,問道:“前輩,難道我們被大陣阻隔了嗎?”
陶煜一直皺著眉打量著附近,神色不太好看,心底不好的預感越來越重。聞言他沒有說話,隻是抬起手往前方的虛空中摸了摸,突然握手扯住了什麼,用力往旁邊一拉。
空氣中有什麼東西被無形撕裂,扭曲著露出一個黑乎乎的豁口,濃重的熱意從豁口中滾滾湧出。
從這個豁口冒出的滾燙氣息迎麵吹拂,樊鴻熙感覺到胸口的吊墜驟然一涼,牢牢貼著他的胸口。
一扯開這個豁口,感受到裏麵的氣息,陶煜突然臉色大變。
這……怎麼可能!
他不可置信地用力一揮袖,扯開一個巨大的豁口,身形一閃就衝進了豁口之中。
餘月隱一怔:“前輩?”
樊鴻熙眉頭一皺,當即緊跟著衝入豁口。明風幾人也顧不上什麼了,連忙迅速默念著清心咒按下心頭因燥熱而起的煩躁之感,跟著樊鴻熙衝了進去。
無法,餘月隱和項星宇也隻能跟著進入這個豁口之中。
一踏入這個豁口,伴隨著驟然升高的滾燙高溫和燥熱,周遭的環境驟然大變。
原本大片的湖泊和濃鬱的霧氣消失無蹤,天空是如血的昏紅,橘紅的雲層以遠處那座山為中心一圈一圈蕩開。地上是大塊大塊龜裂的幹涸土地,細小的火苗從土地裂開的漆黑裂縫裏“呼呼”往外冒。枯萎的枝幹扭曲著,一簇簇火焰在其上熊熊燃燒,即不曾燒毀枝幹,也未曾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