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念青平和地笑了笑,問道:“念青前輩可有受傷?”

念青神色複雜地說:“不必再叫我前輩,如今你的修為已然比我高上不少,應當是我叫你前輩才是。”

樊鴻熙含笑地搖搖頭:“這卻不必,互稱閣下即可。”

篝火靜靜地在巨石下燃燒,樊鴻熙抱著陶煜坐在了避風巨石的頂端,在呼嘯而來的風中仰頭望著天空的圓月。月華溫柔地籠罩著他們,給渾身白毛的陶煜鍍了一層明亮的銀邊。

他俯身親了親顯得異常沉默的陶煜額頭,眼中暈著淺淺的笑意,含笑問道:“瓊光可有話想說?”

陶煜隻覺得自己仿佛有千言萬語,但轉悠到嘴邊,出口的隻有三個字:“為什麼?”

陶煜這話沒頭沒尾,樊鴻熙卻明白他的意思。他想了想,說:“他應當有必須這麼做的理由吧。”

說著,他仰頭望著天空的明月,墨黑的眼瞳裏映出兩個小小的白色圓盤。

“不過,當真沒想到我竟是那位清輝仙君的轉世。”

陶煜扭頭定定地望向他:“我從未把你與清輝混在一起,曾經是,現在也是。”

樊鴻熙笑著揉了揉他的腦袋:“我知道。”

皓月當空,涼風習習。樊鴻熙又說:“可那位白虎不是說清輝仙君已然魂飛魄散了嗎?”

一提起這個,陶煜的金眸裏便閃過極深的戾氣。他說:“你躍入歸墟,看那靈力爆開溢散的情景,按理來說應是會身死道消,魂飛魄散不錯。但如今你以這缺魂少魄的神魂不斷輪回,確實奇怪,說不得與你那丟失的一魂一魄有關。”

陶煜目光一厲,又問道:“你可曾記得你那一魂一魄去了何處?可是有哪個家夥膽敢傷害你……”

樊鴻熙搖頭:“這卻不知,我沒有這部分的記憶。”

確實,那一魂一魄未曾回來,樊鴻熙自然也不會有曾經的完整記憶。可沒有記憶,他們又無從尋找那一魂一魄。

這仿佛是個無解的問題,陶煜唰地直起身,爪子踩著樊鴻熙的手臂,神色冷凝地說:“我們去上界找白澤,上界一定有白澤那家夥的線索,我怎麼也要撬開他那個神神秘秘的家夥的嘴……”

樊鴻熙安撫地揉了揉陶煜的腦袋,就見他扭過頭問道:“如今你修為已至洞虛,也未曾壓製修為,可曾感到天地的壓製?”

樊鴻熙細細感應了一番,抬手輕輕在虛空勾畫幾下,輕易便寫畫出數道玄妙非常的古語符篆。

靈光淩空閃爍,順著指尖拖出一條條明亮的痕跡。微風輕旋,靈力繞著那幾個古字旋轉,即便隱而不發,依舊有著隱隱的極強威勢。

他揮手散去那幾道古語符篆,搖頭道:“未曾,仿佛天地並不排斥與我。自從醒來後,我隻覺得天地遙闊,心神通透,身輕靈潔。體內靈力也如臂指使,未曾有絲毫窒礙。”

陶煜眉頭一皺,說:“雖然不太清楚當初你跳下歸墟的目的,和後來發生了什麼。但你消散後渾身純粹的清正靈力四散,應龍感應到的力量氣息應當就是這個,說不得這天地間的靈力本就混雜著你的靈力。”

樊鴻熙若有所思地仰頭望了望天空的明月,含笑揉了揉陶煜額前的鮮紅血紋,指尖輕輕點了點陶煜毛茸茸的嘴角,皮膚自行裂開了一道血口,帶著濃鬱的清正靈氣的血液汩汩流出。

陶煜雙眼一睜,下意識地含住那根手指舔去血液,才後知後覺地察覺到爪子一痛。

他有些貪婪地叼著樊鴻熙的指尖吮xī著鮮血,一邊怒道:“為何如此?”

隻是陶煜口中叼著的手指讓他的話含糊不清,合著他忍不住愉悅眯起的金眸,一點威懾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