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爺您還缺兒子嗎?”
三個人正在那兒跪婖,遠處便傳來一個譏諷的笑聲。
“嗬嗬嗬,不愧是散財童子,果然財大氣粗,不如將老娘的那份也出了吧?”說話的是個黑衣黑裙頭蒙麵紗的女人。她腰身苗條,聲音妖媚,手裏還握著一條褐色的長鞭。
“毒寡婦秋娘子還會缺錢?你那些死鬼丈夫得給你留了座金山吧?”散財童子笑道。
“呸!”秋娘子啐了一口,“這次是個窮光蛋,除了一身排叉子,就給老娘留了一屁股外債。”
“哈哈哈哈,誰還敢找你要債啊?”
“別說,那債主還真找來了。人家本來想以身抵債的,可那愣頭青死活不樂意,你們說他是不是瞎?難道老娘還不值區區三千兩?!”
“關鍵是......娶別人要錢,娶你要命啊。”陰老邪遺憾的說道。
吳七指笑嗬嗬道:“說起來你毒寡婦都快克死一個村兒了,還敢穿這麼一身兒跑到這兒來,也不怕衝撞了大喜的日子......”
秋娘子隔著黑色的麵紗妖嬈一笑:“老娘是不祥之人,自然不該來給新人添晦氣。我是循著獵物來的,可沒打算進這個門。”
“獵物......?”
幾個男人眼珠子轉了轉,心領神會的順著她的指尖望去,隻見花裏胡哨的槐樹下,萬紫千紅的眾魔中,靜靜佇立著一個衣白勝雪、腰懸長劍的年輕俠客。那人膚色微黑,深目高鼻,一對鳳目靈動飄逸,飄著飄著就奔玉女宮的美人們去了。
嘖,這小子要倒黴了......見秋娘子已經輕搖素腰走過去,幾個老魔物皆幸災樂禍的相視一笑。
殷梅雪不知道花無信那邊是否順利,隻能候在長長的賀喜隊伍裏等著進去,順便欣賞一下魔門的“妖冶風景”。
“敢問這位公子可是塞北韃琮家族的沾玉少爺?”她眼神毒辣,一走近便看到那人衣角上的銀狼圖騰,當即道出了此人身份。
殷梅雪微微一愣,見是個蒙麵的女人,便搖頭道:“姑娘慧眼,不過卻是猜錯了。沾玉是我大哥,在下韃琮沾絳。”
“......大蔥...蘸醬...”秋娘子打了個晃兒,“以前倒是未聽過公子的大名......”
“嗬嗬,以前阿爹從不允我到中原闖蕩,沒想到這次偷跑出來正巧趕上鬼門宗主大婚,所以特地來湊個熱鬧,討杯喜酒。”
韃琮家族隸屬魔門,是漠北邊塞上的巨賈世家,同白沙堡搶了一百多年的生意,早就勢同水火。既然是來鬼門宗搗亂的,這鍋他們不背誰背?
至於沾玉的弟弟到時候會被池月蘸醬吃還是拌糖吃,殷少堡主可就不管了......
對方嬌笑一聲:“奴家姓秋,也是來給池宗主賀喜的。早便聽聞韃琮家多美男,如今一見果然不凡,公子怕是要把新郎官兒都比下去了。”
殷梅雪抿了抿唇:“姑娘見過池宗主?聽說他深居簡出多年了啊。”
“我見他時他還不是宗主,卻已經是個神仙般的人物了,比竹宗主年輕時都半分不差。”
“嘖,竹宗主過世已久,池宗主也任職廿載有餘了......”男人撫著下巴道,“這日子可不短了呀......”
秋娘子還沒反應過來,便聽對方輕笑道:“秋姑娘,哦不,秋大娘......您,暴露年齡了。”
我擦?老娘竟然被套路了!被一棵蘸醬的大蔥套路了?!她銀牙暗咬:“喲,沒看出來,公子也是內行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