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頭來:“花...兄弟,你家裏還有姊妹嗎?”

“你想幹嘛?”

“實不相瞞,我早在冰心閣便...傾心於你,隻是未料到閣下是男人。既然此生注定無緣,不如娶一個像你的女人,聊作慰藉。”

“嘖,我還真沒有姊妹。”花無信撐著下巴道,“不過你可以再等個十八年。”

“你、你不會是想自盡了托生個女人吧?”

“呸!老子是說等我生個閨女嫁給你。怎麼樣,老丈人我夠仗義吧?”

“......”林子禦真的絕望了,他繼續轉過身麵壁,“這一定是幻覺,花姑娘你快回來,讓我從噩夢中醒過來......”

花無信一縷一縷往下薅著頭發:“媽的,老子真是純爺們!不信我脫給你看。”

“別、別脫!”對方捂著眼尖叫道。

海上飛正在給牢頭兒普及毆打犯人的正確方式,突然聽到牢內一聲慘叫,以為又出了什麼亂子,急急忙忙趕過去......一眼就看見某奸夫正寬衣解帶的走近角落裏羸弱的大夫。

“大膽!你幹什麼呢?!”

花無信被身後人一腳撂倒,頓時眼冒金星,差點磕掉門牙。他嘶著氣道:“我啥也沒幹,就脫個衣服證明一下老子是男人......”

“靠,還他媽是個暴露狂,宗主不把你閹一百遍才怪!”

“你當拔墳頭草呢?還春風吹又生啊。”

海上飛最怕別人提墳頭草,狠狠瞪了他一眼,走到林子禦身前道:“林大夫沒事吧?這人有點瘋......”

林子禦站起來擺擺手:“無妨、無妨。我再給他針灸幾回,腦子和性別應該就正常了。”

花無信:“......”

海上飛撇撇嘴道:“他還有治嗎?治好了也是浪費,早晚讓宗主剁成菜肥。”

“我是醫者,不能眼看著病人不管,再說夫人那裏也需時常換藥,一並料理了便是......”

“料...”海上飛幹咳一聲,“林大夫果然妙手仁心,本座佩服。”

“不敢、不敢。”

“那就以後就多多有勞林大夫了。”

“客氣、客氣。”

“您一般診金收多少?”

“不收、不收。”

“林大夫果然高風亮節、不染銅臭。”

“哪裏、哪裏。”

“誒呀,年紀輕輕就如此謙遜。”胖子笑眯眯道,“是這樣的,我們牢裏還有三個瘋子......”

林子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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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晴光淡,霜墜淞霧,壑林風駐問歸路。簷冰未語淚先疏,錦衣誰寄?冬也入穀,寒也入骨。

不過半月,天氣已然轉冷,碧落穀昨夜下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鬼門之內,滿山皚皚、遍野蒼蒼,天地之間一片白茫。清冷而又寂寞,卻是一年當中少有的幹淨。

地牢的鐵門剛開了一道三指寬的縫隙,便有一股紮人的寒氣隨風而入。牢頭兒把脖子往棉襖領子裏縮了縮,側身將外麵的人讓進來。

“林大夫來了?”

“嗯,那幾位好些了吧?”林子禦拍拍肩上的雪花,跺掉靴底兒的霜渣,將身上的厚襟披風脫了下來。

“好多啦!口水不流了,鼻涕泡兒也不冒了,老捯毛兒的那個自從剃了光頭也消停了。”牢頭兒笑道,“不過那奸夫還是會時不時的咋呼兩聲,您可能要多費費心。”

林子禦點了點頭,背著家夥什兒,熟門熟路的轉去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