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唔...老子不唔......唔......”

苦澀的藥汁交纏在唇齒之間,對方的舌尖帶起一股酥|麻的電流,沿著喉嚨直墜而下,在心房深處激起陣陣顫栗。

燕不離腦中有些發暈,卻無法控製的在想:他是真的在吻江莫愁吧?那個已經不在的女人,那個自己永遠也無法替代的女人......

池月覺察到對方明顯在走神,便停了動作:“想什麼呢?”

“你親你的,我該幹嘛幹嘛。”燕不離瞥他一眼,“你親誰和我沒關係,我想誰也和你沒關係。”

媽的,這家夥在他懷裏還敢想別人!不是真在想花無信那臭小子吧?!”

“燕不離......”池月恨恨的咬了咬牙,“你還能再蠢點兒嗎?”

對方無辜的眨巴著眼:“哈?”

“算了,你慢慢悟吧。”話說清楚搞不好就親不著了,這虧本買賣不能做......池月撥了撥心裏的小算盤,站起身拿上披風就走了。

某人一臉呆愣的坐在床裏,琢磨了半天也沒轉過彎來,自言自語著:“不是...我靠...這到底什麼意思啊?!”

水煙和寒煙一直在屋子外候著,隻是等了許久也不見人出來,水煙便犯起了嘀咕:“怎麼宗主給夫人喂個藥這麼長時間?”

“咳,那得看是什麼喂法了......”寒煙搓著手道。

倆人正在交頭接耳,屋門卻忽然開了。

池月走出來,將手裏的空碗遞給水煙:“和樂閣主說一聲,讓他改改方子吧,本宗嚐著這藥也是太苦。”

水煙接過空碗,睜圓了眼睛,有些疑惑的望著他道:“宗主......覺得苦嗎?”

“嗯。”

“可我怎麼看您...笑得和吃了蜜一樣甜呢?”

☆、第61章 出家

臘月初八。

江陵城,梅山寺。

晨光如金,淡掃雲台,細描門楣。梅山之下車馬粼粼,香客如織。各方文人士子、遊員客商皆絡繹不絕的往寺裏湧入。

臘八節是本師佛祖成道之日,每年的這一天,梅山寺便會廣施佛粥、弘法利生,江陵的善男信女們也會來焚香誦拜、祈福求願。

“一陽初夏中大呂,穀粟為粥和豆煮。盈幾馨香細細浮,堆盤果蔬紛紛聚。共嚐佳品達沙門,沙門色相傳蓮炬。應時獻佛矢心虔,默祝金光濟眾普。”聲聲誦喝自大雄寶殿裏傳來,如風中的雪瓣一樣悠悠蕩蕩,輕輕飄灑進寺院東側的梅園裏。

此時正值臘梅噙雪,寒蕊傲霜之季。然而不知為何,滿園的梅樹或粗礪或瘦骨,竟然無一抽苞綻蕾。少了燁梅幽香之襯,便使得這遍地白雪倍加蕭冷,立在疏林之中的人也倍顯寂寞。

林正玄低頭瞅了瞅自己臃腫的綠襟棉襖,頓覺失策。

他應該穿一身飄逸的青衫雲袍,挽黃玉帶,束紫金冠,腰懸七星橫霜劍,背後再搭上瑞雪寒梅之景......嘖,說不定就能唬得某個小沙彌回心轉意。

當然,那前提是老天給臉,他也有錢。==

梅樹下的僧人穿著緇色海青,容顏如玉如琢,肌膚欺霜賽雪,鳳目微垂,薄唇緊抿。長眉和睫毛上沾染著細鹽一樣的雪糝,額角一朵殷紅的五瓣梅花灼灼盛開,鮮麗奪目。

縱然他一副端莊肅然、身不染塵的模樣站在那裏,但就憑這張出門就惹人撞樹的臉,怎麼看怎麼像個妖僧......

妖僧此時垂著頭盯著地麵,隻吝嗇的給了林正玄一個光溜鋥圓的腦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