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她,轉身出了黃泉殿。
寒煙正抱著一摞佛經路過,見水煙驚魂未定的縮在牆角,不知出了什麼事,便上前將她提了起來:“你這是怎麼了?撞鬼了?”
水煙遙望著某人悠然而去的背影,歎息道:“我突然發現夫人她是個流氓,你說這事兒要不要稟報宗主?”
“別傻了,你都發現了宗主還能不知道!”寒煙大嘴一咧,拍拍她的肩道,“別忘了他以前也被夫人□□得渾身是傷,有些男人就好這口。”
池月坐在彼岸齋裏打了個噴嚏。
茶案對麵的老和尚一手撚著佛珠,一手撓著癩子頭,口中侃侃而道:“恕老衲直言,鬼門宗殺孽過重,碧落穀難降福澤。最好將此地的亡靈盡數超度,削減罪債,為子嗣後人增壽添德。”
“盡數超度?”池月皺了眉頭,“有必要嗎?”
“阿彌陀佛,但凡有一個怨靈不入輪回往生,便會陰魂不散,戾氣難消,於生者不利啊。”
“鬼門宗承載千年,埋骨之人百萬有餘,你們度得過來嗎?”
善了個哉的怎麼這麼多?!工作量有點兒大啊......老和尚擦了把汗道:“池宗主不必擔心,貧僧可以開個集體超度的法會,高效無痛,一次到位。”
池月點點頭:“那就有勞祜幺大師了。”
“阿彌陀佛,度生死苦海,到涅盤彼岸,乃大無量之功德,貧僧自當盡力。”
池月笑了笑:“大師果與其他佛門中人不同,對我魔道並無歧見,還願為鬼門宗鎮度怨靈,本宗不勝感激。”
廢話,誰會和錢過不去啊!祜幺雙手合十道:“冤死枉死皆為累世業障所致,逝者已矣,與其爭辯對錯,還不如助其往生輪回。善德惡業,自有天道裁斷;功過是非,亦有後人評說。”
“言之有理。”
“嗬嗬,鬼門宗日後若有需求,弊寺皆可提供服務。一個亡魂二百五十文,包年打半折,老客有優惠......”
兩人飲著清茶,談罷公事又聊私事。
池月問道:“大師,本宗讀了幾日《心經》,為何還會雜念紛紜?”
從晝入夜,睜眼閉眼,腦海中總會不停晃動著那個人的影子。可一旦動了情|欲,體內的蠱蟲就會躁動不安,所以他根本不敢見燕不離,隻能盡量回避,竭力克製,想方設法的讓自己忙碌起來,才能稍稍將對方放下片刻。
“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林中,心不動則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則傷其身痛其骨,終嚐盡世間諸般百苦。”對方歎息一聲道,“理是這個理,可禦人者易,持心者難。莫說隻讀幾日佛經,便是修行一世的僧侶,又有幾人能夠做到不起心動念?”
“池宗主若拴不住自己的心,就放它飛吧。機緣未到,越禁錮便越痛苦。”
池月暗罵一句廢話。
他本是魔,若不是蠱蟲作怪又怎會拘著自己?但他臉再大也沒法跟一個和尚說自己想日老婆而不能啊!
心中正憋著一口悶氣,忽然聽到外麵有動靜,當下冷喝一聲:“何人鬼鬼祟祟?!”
客寮的竹門“刷拉”一聲被拉開,燕不離叉腰挺腹,直勾勾的盯著某人道:“不知是誰鬼鬼祟祟,宗主大人可真叫我好找啊......”
池月一瞅見他就嚇了一跳,立馬轉過臉開始念經。
阿彌陀佛,這是某人的“雜念”來了......老和尚格外有眼色的起身離座,合十告辭。
見某人背著身不搭理自己,燕不離氣衝衝的跪坐在榻上,磨牙道:“宗主這是要吃齋念佛,剃度出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