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後裔?”

“就是雙翅蛻化,尾羽稀疏,體型矯小的一種動物......”

“到底是什麼?”

“雞。”

“......”

兩人來到最後一座玉像前,池月看到了一個年約三旬的男子。此人玉容清骨,笑如雲舒,仙衣博帶,立比淵嶽。一手負於背後,一手執於身前,正微垂著深邃的眼,安靜望著他。

“這人看著倒是有些眼熟。”

“他便是前任教主赫連淵。”大巫祝道,“聖教在他在位時勢力最為強勢,雖然無法同貴宗想比,卻也是南荒當中獨一無二的勢力。隻是赫連教主生性淡泊,對爭權奪利之事殊無興趣,所以才會被雷玄趁虛而入,英年早逝。”

池月終於知道哪裏不對了,怪不得看著熟悉,這人長得和自己至少有九成相像!

“他可有後人?”

“有。三十七年前,赫連教主突發急病,而他逝世那晚,夫人剛好誕下一對雙生子。她產子之後已經奄奄一息,為免孩子落於雷玄手中,臨終前托付一個侍女將孩子送走。卻不湊巧的被一個教徒捉住了。”

“後來呢?”

“那教徒原以為雷玄不至於為難兩個遺孤,卻未料到對方竟暗中對兩子處以毒煙之刑。在藥火燒起來的一刻,教徒終於幡然悔悟,偷偷潛入火海將孩子救了出來,一個放入竹籃順水而流,一個裹於繈褓棄於林中。”

“可他自己...”池月麵向大巫祝,一字一句的道,“卻被毒煙熏瞎了眼睛。”

對方老臉一顫,頃刻跪倒在地,忍不住痛哭出聲:“真的是你嗎?赫連少主?!”

“起來吧,我如今姓池。雷玄既然已死,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好了。”池月將他扶起來,有些鬱悶的道,“真是天意弄人,本宗接連兩次,居然端了自家的老巢......”

大巫祝:“......”

“如此說來我應當還有一個同胞兄弟?”

“是。”如果對方還活著的話。

“那好辦了,你們盡快按本宗的長相在南荒四處尋一尋,如果找到了的話......”

“就和他兄弟相認?”

“就把他弄來打理這攤子。”反正他才不當野雞教主。

“......”這是專坑兄弟嗎?大巫祝擦了擦淚道:“教中不可一日無主,若尋不到另一位少主,您看您能先兼職一段時間嗎?”

池月搖搖頭:“本宗有要事需盡快趕回碧落穀,如果找不到就讓巫族的大祭司就任吧。”

“大、大祭司?”老頭兒牙磣的道,“您說的可是那個姓桑的小丫頭?”她連教主的座位都夠不著好嗎!

“不錯。”某人拄著下巴,目光深遠,“這麼多教眾,怎麼也夠她配種了。”

巫祝頭上的一叢雞尾瞬間炸裂如菊......

吾教要完。

☆、80|76.75.

烏雲蔽日,血漫白沙。紅色的潮水卷著滾滾煙塵奔湧而來,黑頭鷹旗在狂風裏獵獵招展,達靼大軍已然兵臨城下。

白沙堡如同一個巍峨的巨人,沉穩如山的矗立在敵陣之前。了台的頂端高高升起一麵白虎旗,如同一隻威武的雪梟盤旋在大漠上空。

堡內兵民早已嚴陣而待,城頭戟槍森立如林,城中車馬絡繹如川,防守之態亦是聲勢浩大。

“哈哈,這就打白旗了?”一個身著窄袖褐裘,耳戴金鷹環的年輕男子遠遠一望,不禁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