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惴惴不安的,就算這個人一整夜都擁著他不曾離去,也會擔心醒來時對方又忘了自己。
“本宗像是會移情別戀的負心漢嗎?”
“不像。”
池月笑了。
“你本來就是。”
“......”
“唔......不要......鬆手!”燕不離推拒著道,“這裏是祠堂,列祖列宗都看著呢,你想讓我爹打死我不成?!”
“嗯,死了正好換一個,反正本宗是個移情別戀的。”
“你個......王八...唔......”
池月將人抵在了柱子上,手裏嫻熟的解著對方的衣帶:“看著才好,就讓先祖們作個見證——你是我的人。”
“混蛋,老子明天就把你降成通房,娶十個女人壓在你頭上!”
“嗬嗬,那本宗隻好通到你出不來房了,不用謝恩末世肉文之女配人生。”
“尼瑪......救命啊!”
燕不離掙紮得厲害,池月費了半天力氣才將對方剝幹淨,然而他剛扔掉某人的褲子,就覺察到了院子裏的動靜。
“有人來了。”
“臥槽,不是吧?”燕不離頓時慌了,手忙腳亂的穿衣服。
“來不及了,”池月將散落在地的衣物團在他懷裏,“你躲梁上去。”
某人隻得光著身子,抱起衣服飛上了房梁。
一瞅地上還撒著不少瓜皮果殼,池月便撩開供桌下圍著的紅布,大袖一揮,用氣浪將垃圾掃了進去,然後把食盒也扔到了裏麵。他將將清理掉罪證,祠堂的門便開了。
燕濯雲表情肅穆的走進來,看到某個魔頭正靜靜立在供桌之前,手中舉著熒熒火燭,不禁心下一驚,叱道:“姓池的,你想幹什麼?!”
池月納悶的轉過頭:“你當本宗欲作何事?”
“你莫不是要燒我燕家宗祠不成?!”
“這主意倒是不錯啊。”池月嗤笑一聲,燃起牌位前的一枝黃燭,淡淡道,“本宗不過是想為燕家前輩們點個蠟。”
“......”
“也順便感激一番貴府先祖們的款待。”
燕濯雲往供桌上一瞧,鼻子差點氣歪。
這特麼是魔門老大能幹出的事兒嗎?!
他忍著額頭突突直跳的青筋,深吸了口氣,問道:“池月,你當真想要放棄鬼門宗,從此金盆洗手不問江湖,安心同吾兒平淡過活嗎?”
“你兒子多大臉?”
“......”
池月望著燈台上跳動的燭光,潭眸中燃著兩點幽森的光亮:“江湖我要,鬼門宗我也要。至於燕不離,他本就是我的,用不著問誰要。”
“好個狂妄的魔頭!老夫就知道你本性難移!”燕濯雲怒極反笑,“我今夜就是來告知閣下,燕家背靠朝廷,意在江湖,你若肯就此收手,老夫便向皇上求個人情,不取你性命。否則的話,莫說我兒子,你的鬼門宗也別想保住!”
“嗬,夠坦蕩。”池月冷笑道,“那也勞煩燕公知會狗皇帝一聲,江湖事江湖了,他再敢多管閑事,本宗也不介意闖一回皇宮大內,取他項上狗頭!”
“莽夫之勇!你憑一己之力難道殺得盡皇室中人?”燕濯雲急得跺腳,“自古以武犯禁,哪任君主登基也不容俠匪坐大。若今上死於你手,朝廷正好挾仇報複,屆時大軍伐撻,清洗武林,必將是場腥風血雨。你一人死不足惜,卻要連累整個江湖陪葬不成!”
“天下人的生死,關我何事?”
“那不離呢?重錦呢?也一起枉送性命,和你共赴黃泉?!”
池月沉默了早安,顧先生(高幹)。其實燕家上下的生死又和他何幹?隻是終究要避免粑粑卷進這場風波裏。
見對方良久不語,燕濯雲重重的歎了口氣:“吾兒如今一心係在你身上,朝廷的擔子又壓在老夫肩頭,就算我欺君罔上,也隻能瞞得了一時。你在東都難保不會被人檢舉出來,屆時燕府滿門都會蒙難。若真想對不離好,你就該盡早離去,別再糾纏不清了。”
“朝廷究竟要你們做什麼?”
“屍潮之後皇上的確有了幾分忌憚,再加上不離失蹤,生死難料,所以也未再下達禦令。隻是如今你們已經平安歸來,恐怕最新的安排很快就會下來。”
池月微垂著眼道:“本宗明白了,過了年我就走。”
“多謝池宗主高抬貴手,放過小兒。”燕濯雲心裏終於大石落地,這禍害總算他媽答應滾蛋了。
“不過我也有個要求。”池月轉過身,神色鄭重,“你們不得再逼他娶妻納妾。”倒不是他有多稀罕某個又蠢又瘋的東西,隻是作為一條吃慣獨食的狼,他不想和任何人分享燕不離。
“好,老夫答應你。”燕濯雲猶豫片刻後便頷首應了。這些年輕人都是一時頭熱,待混蛋兒子長大點兒,自然不會再將情字看得太重,也許到時候就主動想成親了。而且這池魔頭似乎也活不久了,難道還真想讓自己的兒子給他守寡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