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林子禦一驚,猛地掙脫他,點起一枝蠟燭四處尋找,終於在牆角發現了那隻貓。

它的一隻爪子折斷了,還被那捕快掐昏了過去。林子禦緊急施救了一番,總算沒讓這貨小命歸西。

“喵.......”花花舔了舔夾著竹板纏著紗布的爪子,一臉心疼自己的表情。

花無信在旁邊目不轉睛的看著,見這貨醒過來也鬆了口氣,這可是救了他節操的貓啊,以後得天天當皇上供著了。

“花樓主,你能把衣服穿上嗎?”林子禦淨著手道。雖說隔了一層黑紗,可某人的裸|體實在過於香豔,害得他施救時屢屢分神,差點就出醫療事故。

花無信的裏衣都被撕得稀爛,他隨意披了一件暗紅長袍,領口大敞,露出一片玉色的肌膚,比全身光著還引人遐想。而這貨竟還不斷撩著衣襟扇風:“那混蛋給我下藥了,老子現在熱得要死......”

“我去給你配解藥。”林子禦瞄了眼他胸`前若隱若現的兩點茱萸,默默轉過身去。

托某人的福,他覺得自己離喪失理智獸性大發的日子不遠了。

對方卻再次攥住了他的手。

這一次,花無信是抓在了他未戴手套長滿綠毛的手上,還順勢摸了摸:“嘖,手感還不錯,摸著和花花差不多......你春天也會掉毛嗎?”

林子禦毛都炸了起來:“鬆手!”

“不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跑。”花無信眯起眼道,“林正玄和殷梅雪出海至今杳無信音,東都如今已經亂作一團。你還一聲不吭的跑到塞北來,知不知道林家都快急瘋了?”

“那我能怎樣?”對方轉過身,摘掉了頭頂的紗笠掌控法則。昏暗的燈光下,一張長滿青毛的麵孔顯露出來。

花無信縱然有心理準備,也還是驚愕的鬆開了手。

林子禦苦笑一聲,露出兩枚尖白的獠牙:“若我留在東都,要麼會嚇壞你們,要麼被官府燒死。我也無法預料自己何時會淪為行屍走肉,所以不能冒險,不能留在任何一個親人身邊。”

“可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你為何要躲我?”花無信眸中盈滿了不安的目光,“倘若你真在我看不見的角落裏默默死去,我注定畢生難安,而且會用一輩子的時間,踏遍天涯海角的尋你......林子禦,你覺得自己這麼幹地道嗎?”

“花花......”對方聲音沙啞的垂下了頭,“我隻是不想你因此負疚,也不想......嚇到你。”如今這個模樣,連他自己都覺得厭惡。

花無信捏著下巴打量著他道:“其實看習慣了也沒什麼,綠色養眼。”

“......”

林子禦歎了口氣道:“就算你找到我,我也不能回去,一來是我需要再研製更好的抗毒劑。二來是塞北地廣人稀,我在這裏不容易暴露,就算哪一天變得獸性大發,也不會傷到太多人。”

花無信點點頭:“也對,那我就在這兒陪你,等你治好了再回去。”

林子禦訝然看向他:“這也許要花費幾年的時間,而且我也未必能撐那麼久,沒準哪天就喪失理智淪為瘋獸了。”

“沒事,我養你。”花無信樂嗬嗬道,“反正貓我已經會養了,就當再養條狗,你喜歡吃哪種骨頭提前說哈。”

“......”

林子禦痛苦的揪著頭頂的綠毛道:“花花,你無須將光陰耗在這裏。你是百通樓主,應該過江湖人的生活,也不必因為虧欠而彌補什麼,我不需要。”無論是喜歡上這個人,還是用身體擋下方迭的攻擊,都是他自己的選擇,花無信從頭到尾都沒有絲毫對不起他的地方。

更重要的是,他無法容忍身邊的人另有所愛。就算花無信陪自己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輩子,他也走不進對方的心裏,這樣的相伴,與折磨無異。

“正因我是江湖人,才要守江湖的規矩。你不止一次的救過我性命,有些東西你可以不要,我卻不能不給。”

林子禦愴然一笑:“我要的你給不了。”

花無信咬著牙道:“誰說我給不了?隻要我有,隻要你要。”雖說和僵屍睡有點重口,但人生總是需要挑戰的,他也對自己的菊花有信心......

對方卻用一隻綠茸茸的手點在了他的胸膛:“花無信,我要你的心,你給得了嗎?”

此時,樓下的對戰已經接近了尾聲。

鏢哥早便用盡了身上的暗器,再丟就隻能扔自己的鞋拔子了。整個鋪子的四麵牆壁也紮滿了銀鏢,一時間銀壁輝煌仿若仙境。

秋娘子舉著一隻鐵鍋,從櫃台後冒出個腦袋:“喂,他沒得扔了吧?”也不知這貨身上有多少個兜,居然能盛下如此之多的暗器,比玩雜耍的還能往外變花樣異世之雷神降臨。

夥計頂著一張胡楊木桌子,苦著臉點點頭:“應該是吧。”

話音剛落,一隻白瓷青花大海碗便擦著秋娘子的耳邊飛過,“嘩啦”一聲碎在了櫃子角上。

“娘了個擦擦的,竟敢砸老娘的飯碗?!”秋娘子當即大怒,像頭被激怒的母老虎一樣躥了出去,舉著黑鍋罩頭狂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