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傾盆,一片昏茫。
“燕公子......”她抄起一頂油傘衝了出去,剛到門口便被一個女人攔住。
慕容婉玉秀眉冷厲的問道:“你給他喝了沒有?”
阿蘿登時後退三步,結結巴巴的道:“喝......喝了......”
“那就好,阿蘿你向來是聰明人,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一世寵婚。”對方倏笑道,“將傘給我。”
阿蘿顫唞的將傘遞給她,神色慌亂的道,“慕容姐姐,那是什麼藥?你......你不會是想害燕公子性命吧?”
慕容婉玉哈哈大笑:“放心,我自然不會讓你的老相好死的。”燕不離並非殺了姚哥的元凶,她也沒興趣在他身上報血仇,不過這嘴賤張揚的小子也確實欠教訓。她觀察過了,燕不離是個麵子大於天的男人,所以才為他量身定製了這場好戲。
走到聽春雨的屋簷下,撐開油傘,慕容婉玉望著磅礴的雨幕冷冷勾起嘴角。
嗬,她倒要看看,今夜之後,姓燕的還有何顏麵在江湖上立足?!
油燈“啪”的打了個爆花,碗裏米飯冒著慘淡的熱氣,已經快要涼了。
林正玄看了眼空蕩蕩的位置,皺眉道:“老燕怎麼還沒回來?不會真讓阿蘿留在聽春雨了吧?”
殷梅雪道:“他倒是說過回來吃飯。不過男人嘛,進了窯子有幾個腦子清醒的?沒準人家早吃♂飽了。”
“可咱們上回不過是在百香館喝了頓酒,老燕就差點被那醋池子打成殘廢,估計他現在有色心也沒色膽了......”
“這不是池老魔不在忠洲嘛,沒人盯著他......”殷梅雪正夾起一隻辣子田螺,忽而抖腕擊向窗欞,冷聲喝道,“誰?!”
窗外雨聲沙沙,卻無人應答。
過了一會兒,外麵有人急急敲門,一個焦慮顫唞的女音傳了進來:“林少俠、殷少俠?你們在嗎?”
阿蘿?兩人相視一眼,打開了房門。林正玄見對方渾身濕漉一臉驚慌,忙問道:“阿蘿,你怎麼找到這兒來了?”
阿蘿紅著眼圈道:“燕公子是不是沒回來?”
“對啊,他不是在你那裏嗎?”
“糟了,他肯定出事了!”女人一跺小腳,眼淚刷的流了下來,“都怪我,早知道是神仙散,我死也不會給他下的!”
...
耳中嗡嗡作響,雨勢越來越大,豆大的雨點狠狠砸在皮膚上,陣陣癢疼。垂落的劉海不斷墜落著水珠,在眼前連成一片模糊的水簾,讓他看不清前方的敵人......
燕不離半跪在地上,以劍支撐著身體,明顯已是強弩之軀。但當他抬起頭時,那雙狼一樣犀利的眼神,令兩個丹皇派弟子全都猶豫不前。
他們的大師兄畢枝寒已經死在對方的劍下了。這小子周圍躺了三具屍體還沒有倒。不得不讓他們懷疑慕容婉玉的信息有誤,什麼人中了神仙散還能支撐這麼久?!
燕不離從聽春雨出來沒多久便感覺身上不對勁,開始也沒在意,隻當阿蘿那丫頭在酒裏放了什麼助興的藥,這是青樓女子挽留恩客常用的伎倆。但隨著四肢的疲軟和漸漸發沉的大腦,才讓他意識到事情有點嚴重了,而這個時候身後也有人綴了上來。
燕不離第一反應就是盡快離開,但運起輕功掠過幾間房後,他感覺身體越發燥熱乏力,而且敏[gǎn]到了雨滴打下來都會顫唞的程度鑒寶女王。這條巷子離客棧還有一段距離,自己未必能支撐回去,還不如賭一把,看看那些宵小是想幹什麼?!
丹皇派的弟子追上來,看到燕不離一動不動的伏在水窪裏,皆得意的笑了笑。
畢枝寒率先走過去,踹了兩腳沒反應,便蹲下`身去解對方的衣帶。卻萬萬沒想到躺在地上的人突然暴起,猝不及防之間,某人被燕不離藏於袖裏的劍抹了脖子......
丹皇第一高手,這死法說出去都讓人笑掉大牙,可其他幾人誰也沒笑出來。燕不離的動作太快了,畢枝寒人還沒倒下,旁邊一個弟子也中了招。等所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地上已經躺屍三具,瓢潑似的大雨也沒洗去那股子濃鬱的血腥味。
剩下的兩個嚇呆在原地,一時不知是戰是逃。打吧?對方必作困獸之鬥,難免不會拚個同歸於盡的下場;可不打又特麼丟人,五個丹皇派弟子收拾不了一個中了藥的劍客,這說出去能讓人笑爆菊花。
“師兄,我看他支撐不了多久,不如再耗耗......”其中一個提議道。
“也好。”另一個冷哼道,“這臭小子如此狡詐,居然殺了咱們三個兄弟,等會兒玩夠了可不能再留他小命......”
燕不離早就支撐不下去了,他那幾下突襲近乎耗盡了力氣。意識開始模糊,握劍的手漸漸鬆弛,跪在地上的身形晃動了幾下,終於還是倒了下去。
仰麵躺在地上,被冰涼的雨水灌落一臉。他勉強微睜著眼,隻是視線一陣陣發黑,僅能聽到有人走近。
兩個丹皇派弟子麵上一喜,小心翼翼的正要下手,背後便驟然襲來一股龐然殺氣!還沒來得及扭頭,已經感覺到身上大穴一麻,整個人一動也不能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