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的彈弓如今是百發百中,老王家的雞已經死絕了,我家現在連鳥都不敢飛過。”

“還有,他和驢沒出什麼事。”

“你哥也生了個兒子,叫癡漢,估計長大了也是個癡呆。”

“殷梅雪當了白沙堡主,花無信天天遛‘狗’,林正玄差不多能挑起武林盟的大梁,其他人都挺好的,我也......挺好的。”

“池月,如果你還活著,就知應一聲。如果你死了,托個夢行不行?”他深深埋下頭去,聲音變得微不可聞,“我好久沒夢到你了。”

桑曼聽到池月二字,脫口問道:“你到底是誰?和夏稻泥是什麼關係?!”

蹲在地上的男人愕然抬頭:“嚇到你?”

“夏稻泥就是鬼門宗主,池月。”

對方站起身來,仿佛歎息一般,慢慢吐出幾個字:“我是燕不離。”

“噌!”一把銀亮的匕首閃電般直麵撲來,燕不離輕鬆架住她手裏的利器,眼神一凜:“銀龍怎麼在你手裏?”

“你認識?這是池宗主給我的。”桑曼踢腿將對方迫開,眉間染著絲絲殺意,“鼎鼎大名的燕盟主,居然會來祭拜死在你劍下的魔首,我可真看不懂你們中原人。”

燕不離根本就沒聽到她後麵的話,眯著眼道:“你說什麼?這匕首是他給你的?!什麼時候的事?!”好你個姓池的,竟然把定情物送給別的女人!你特麼給老子爬出來解釋清楚!

桑曼大眼一瞪,小胸脯一挺:“我十一歲的時候啊,他可是給本座配種的男人!”

“十一......配種?[快穿]呆夫成龍!”燕不離一估時間,當即明白過來,扭頭狂罵,“池老魔你個禽獸不如的王八蛋!當初騙老子去南荒求藥,你他媽求的就是這種藥?!十一歲的都不放過,臉都喂狗了嗎?!”

桑曼越聽越不對勁,茫然的看著他:“求什麼藥?他是來解蠱的啊。”

“昂==?”燕不離恍然想起池月曾從體內取出過幾條血紅的蟲子。那個人對南荒一行向來表述極簡,隻談及過赫連一族的魔教,其他細節一律含混而過。現在想來,這老騙子怕是瞞了他不少事。╰_╯

比如趁他懷孕的時候跑到外麵禍害女娃什麼的......

然而桑曼,這個年僅十六歲的巫族大祭司兼魔教教主,告訴了他關於夏稻泥的一切,燕不離才算知道對方曾經承受過什麼樣的苦楚。

望著眼前的殘垣斷壁,燕不離勾起嘴角,釋然一笑。好在池月已經擺脫了噬心蠱,再也不用過得那麼辛苦了。

以後的日子,換他來痛。

桑曼看著這個奇怪的武林盟主,此人似乎和夏稻泥相識已久。他手刃了敵首,又跑來祭掃。明明是仇人,可提到逝者時,她在那雙星眸裏尋不到絲毫恨意,隻有一種銘心刻骨的眷戀,和無法磨滅的傷痛。

夏稻泥,真的是被他殺的嗎?

“你走吧。”燕不離的目光不知停留在何方,顯得散漫而模糊,“南荒的魔教,武林盟二十年內不會動,這是我能斡旋的最大限度。但朝廷早晚會對南荒下手,你們還是好自為之吧。”

倘若南荒眾族在二十年內還無法壯大,那便是氣數已盡,沒有幫扶的必要了。

桑曼手中握緊了銀龍:“你為什麼要幫我們?”

因為那是赫連家的老巢,因為那裏有池月救過的族人,因為自己要給朝廷留個隱患......理由實在太多,但燕不離隻說了一句:“我沒興趣幫你們,隻是懶得跑太遠的地方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