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坐到火車上,王子終於抗不住心力交悴,直接靠著車窗睡過去了,直到終點站,人走光了後,列車員才發現,緊急將她送進醫院,通過她手機上的號碼通知了上麵的人。
王子自己毫無意識,以為隻是太累了才睡著了,可是事實上,她這一覺已經睡了一個星期,而且人也沒回到S市,因為睡過站,隻能暫時在終點站所在的城市休養,等好點了再回去。
王子醒來,看到枕在病床邊,趴著就睡著了的任風信,不由得又閉上眼睛。
任風信卻像有感應一樣,在她閉上眼之際抬起了頭。
王子見他醒了,原本打算闔上的眼睛,慢慢掀來,輕輕溢出一聲,“對不起!”
是的,她要說對不起,因為她沒有看好自己,讓他擔心了。看著他同樣憔悴的麵容,她心疼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任風信站起來,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後舒心的抱了抱她,接到電話的那一刻,他真的怕她一睡不醒,現在能再看見她睜開眼對他微笑,他真的很滿足。
“阿信,你怎麼了?”感覺到抱著她的人在微微的顫抖,王子主動回抱上他。
任風信偏過頭去,隱藏起多餘的淚水,靠在她肩頭說:“不要輕易放棄!”
“我會努力讓自己少睡。”\t
正在兩人悲傷之時,朗逸突然闖了進來,看到病床處的兩人,僵硬的愣在的房門處,強迫自己不去看,不去想。
任風信對朗逸的突然闖入並不驚訝,兩人同一時間趕來的,還有後來的王洛賓,隻是王洛賓昨天回部隊了。
王子看到門口的朗逸,緊張的拉下任風信高大的身軀擋住她的臉,她不想讓朗逸看到她這個樣子,她和他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任風信看的出她的糾結,慢慢剝開她的手,站起來,對瞅向別處的朗逸說:“格格醒了。”
然後在王子驚訝的時候,溫柔的笑著摸了摸她仍然蒼白的臉頰,主動退了出去。
擦肩而過之時,朗逸驀的說了聲“謝謝”,任風信頓了一瞬,餘光瞄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王子看著越走越近的朗逸,突然做起了駝鳥,迅速鑽進了被子裏,企圖逃避他。
朗逸愧疚的盯著在被子下蠕動的人,小心翼翼的拉開被子,“別在動了,小心手上的針。”
王子挫敗的出來,重新躺好,看著他,目光不由自主的轉向吊著的液瓶,凝視裏麵的液體,一滴一滴的流出,最後流進她的身體裏。
“為什麼不告訴我?”劈頭又是一句為什麼,他們的談話總是以這樣的問句開始。
“總要在我麵前假裝堅強。”終於忍不住悲傷,聲音也跟著顫抖起來。
“隊長,回去吧!”她不知道能說什麼,如果當初彼此坦然點,或許她還能說點什麼,可是讓他看到她病入膏肓的樣子,比在他麵前假裝堅強更痛苦,她寧願他一輩子都不知道,就那樣恨她一輩子,永遠都不要原諒。
“你覺得我沒有足夠的承受能力,知道這一切,還是想我恨你一輩子?
他想生氣,他想發火,可是看到她這個樣子,再大的火都滅了。他人生中最大的失敗就是輸給了她的堅強。
掏出那張珍藏已久的照片,和那張從她的行李中找到的照片,兩張同樣的照片,記錄著同樣的過去。一個傻大兵,一個小護士,兩人同樣的驚訝的瞪著偷拍他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