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你在說什麼?可不可以用英語? ”

“不可以,”唐染堅持道,“我說慢一點,你仔細聽。”

……

兩個人給對方做了半天聽力訓練,最終也沒有弄清楚對方的意思。

“這樣,”最後唐染隻好提議說,“我們各退一步。”

於是,兩人用一斤塑料散裝英語完成了接下來的友好交流。

“You, choose me,當partner,”唐染說,“But I ,還沒有choose你。”

吳迪困惑道:“What? ”

“幫我do 個 thing,”唐染說,“看見旁邊那個集訓營了嗎? ”

吳迪向窗外望去,眼中滿是茫然。

“三天之內,”唐染說,“我要他們那個第一名的全部信息。”

吳迪迷茫道:“為什麼,我不明白。”

“先不要ask那麼多,”唐染說,“幫我去辦。”

吳迪問:“然後呢? ”

唐染說:“然後我會接受你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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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迪邁著必勝的步伐走開了,唐染也簡單歸攏了一下課桌上的材料和筆記,回到了宿舍。

他先遛了一圈快要憋瘋的奧利奧,然後去食堂吃晚飯。

小吳同學則鬥誌昂揚地翻過了航遠培訓中心與隔壁集訓營的圍欄。

“你好,同學。”吳迪隨手攔下一名經過的男生,那男生長得斯文白淨,看起來很有文化的樣子。

於是吳迪切換到了英語模式,問他“你們這裏的第一名近況如何”。

被攔下的任語真:“? ”

眼前的男生一頭金發,外形看起來介於“外國人”和“染了一頭金發的少數民族”之間,身上穿著隔壁航遠培訓中心的T恤衫。

任語真警惕地打量著他:“幹什麼? ”

“別緊張,”吳迪隻好又切換成了漢語,“我隻是想了解一下……他最近過得怎麼樣。”

任語真依然十分警惕:“你認識他? ”

吳迪略一思量,謹慎地回答:“略有耳聞。”

——這個詞語還是他最近從身邊的同學那學到的,用起來感覺十分有逼格。

但任語真心中警鈴大作。

——一個連漢語都說不利索的男生向他曖昧不明地打聽元澈,而這人甚至連元澈的名字都搞不清楚,用的還是“你們這裏的第一名”這個代稱,絕對有鬼。

任語真向他身後一指:“哦,他就在那。”

吳迪回頭去看,內心已吹響了勝利的號角。

……背後空無一人。

他再回過頭時,任語真已經跑得沒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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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黑,吳迪慢慢地往屬於自己的那棟小木屋走,心情十分複雜。

這個世界,實在是太冷漠了。

他徹夜難眠,輾轉反側,思考自己失敗的原因。

淩晨一點,唐染被自己的手機消息提示音吵醒。

他迷迷糊糊地去摸床頭櫃上的手機,同時聽見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唐染攥著手機,踩上床邊的拖鞋,往聲音來源處走。

奧利奧居然還醒著,它把客廳沙發上的一個靠枕弄了下來,正前爪和嘴並用,努力撕咬著。

唐染上去就把靠枕給它搶了下來,並在它頭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嗬斥道:“又偷幹壞事!趴下!”

奧利奧喉嚨裏“嗚嚕”了一陣,很不服氣的樣子。

唐染不再管它,把靠枕放到奧利奧夠不到的地方,捏著手機往臥室走。

奧利奧白天的運動量不如往常,過剩的精力無處發泄,好不容易逮著一隻靠枕,還被唐染奪了去,心情很不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