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薄情,但是一旦動了真情,就比誰都認真。
我在龍床上醒來,我以為我是他的男寵,他卻說我是他的愛人。
我可感動壞了。
我的生命裏,真的隻剩下奉卿了。
奉卿他有雙重人格。
年輕的新禦醫首領說,這是很嚴重的分裂症。奉卿少年的時候,吃了不知多少的苦。
於是我開始心疼他,那禦醫說,隻有我在奉卿身邊的時候,他這幾個月才安安穩穩地睡覺。
我不敢想象他不睡覺的樣子,模模糊糊裏,似乎曾經有個很可愛的人,困到了極致,就看什麼都是枕頭。
我跑去和奉卿說。
奉卿說,那就是我,你終於還是沒忘了我。
奉卿說‘我’的時候,就是個十分溫柔傻氣十足的大男孩,奉卿說‘朕’的時候,就是個十分恐怖的少年皇帝。
於是某一天,某一刻,隻要聽他見到我的第一句話,說的是‘朕’還是‘我’,就知道來的人是‘皇兄’還是‘皇帝’。
也許我真的是個男寵。
因為我發現我很了解奉卿。
他安靜時,我可以欺負到他的頭上,他暴躁時,我可以撒嬌,撒嬌到他的骨頭發酥,然後就會變得溫柔,溫柔得連另一個人格都比不了。
我隻知道他二十歲,卻是個很出色很優秀的皇帝,這樣的人是我的愛人,我何德何能,又配得上他呢?於是我有點自卑了,在床上的時候,更是百依百順。
可是奉卿說,雲兒不要這樣,是我配不起你。
我搖頭,他也跟著搖頭,兩個人傻子似的一起搖頭,然後不知是誰忍不住先笑,兩個人就笑作一團,笑成一團後,很快就滾成一團。
還有一點,我不得我說我的幸福。
那就是奉卿溫柔的時候,我竟然可以上他。
這個……這個……將皇帝壓在身下的滋味,絕對不是你們能夠想象得到的。
壓住他的時候,我就覺得,我壓住了全天下。
然後看著他溼潤的眸子,我說,奉卿,我愛你。
他捧住我的頭,跟我說,雲兒,如果能一直和你這樣在一起,那該多好。
我說,當然要在一起。
他搖頭,說,你要走了,我知道的。他們要帶你走了,我沒有能力攔住他們。雲兒,你要離開我了……
他們是誰。
奉卿不說,我使勁撞,他就 泄 了。
然後我又開始笑話他,他臉紅的模樣實在是我一輩子都忘不了的事。
然後我再問他,他說,是給我下毒的人。
誰?
他又不說。然後突然爬起來,也不擦擦腿,就把我撲倒,我嚇了一跳,他笑道。乖雲兒,給朕乖乖的。
這也變得太快了……
我皺眉,他已經進入了我,再沒精力問他。
奉卿一個月沒上早朝了。
我皺眉說這樣不好,他說沒關係,他已經準備立他的侄子當太子,他說皇帝,他不想做了。
我說那你做什麼。
他說,我隻想陪著雲兒,雲兒要走了,雲兒要走了……
我說我不走。
奉卿不說話,隻是一直摸著我胸口的傷疤。
那傷疤,我一醒來就有,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然後我說,你不喜歡他?
他說,說不上喜歡不喜歡,隻是,這個疤痕,不屬於他。
我笑抽了,我說,我還有什麼不是你的?
奉卿不說話了。
他的眼神好悲傷,我好像……在哪裏見過……
我摸著他的眼睛,抹去他眼角的淚。
第二天,我叫來下人,給我那傷疤的位置,刺了一個藍紫色的月牙。
奉卿嚇了一跳,我說,以後你隻要我記得你笑起來月牙一樣的眼睛,不要讓我想起你哭的沒出息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