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跑出去,去找奉卿,卻怎麼也找不到,回來找淩竹,淩竹也已經被水月藏起來。我也找不到他。
真是急瘋了當時。
我又找學閔,小默,然後發現誰都不在,大家似乎突然消失了一般。
水月在妓館那天問我,記不記得出了正堂的院子,其實有兩條岔路。
我說我記得。
他又道,你當時走的是哪一條。
我說,自然是右邊,左邊不是……
說到這裏我說不下去了。
左邊就是當年我們第一次上山被震撼的懸崖。
我當時震驚地看向水月,水月卻笑著點頭。
他說,你沒想到,奉卿一時悲嗆,竟然選擇了絕路。
奉卿被我氣走,居然絕望的直接跳了懸崖。
這是我做夢都想不到的。
水月說奉卿靈魂出體的那一刻,我正巧被淩竹拉住說話。
水月當時就在門外,親眼看著絲線般的魂魄在我們頭頂盤桓,等到我追出去,才了無心事地飛走。
水月一伸手,卻抓住了奉卿的魂。
而後就是我所知道的了。
我失魂落魄傷害了小默等人,為了找奉卿而抓狂。
後來冷靜地回到聚賢樓,一掃地就是五年。
但是水月不敗卻跑到皇城,將奉卿的魂塞進登基的小皇帝體內。
兩道靈魂擠撞,都受了不少的傷痕。
好在小皇帝本來便短命,沒過幾天魂魄就離體轉世,而這個身體,就成了新的奉卿。
這小皇帝本就生的像奉卿五分。
越長越大越來越像,朝廷的人也沒話說。
隻是不知道是奉卿刻意,還是靈魂受傷的厲害了,小奉卿十三歲那年沒了記憶,說白了,就是奉卿再一次複活的時候,什麼都沒少,隻是單單忘了我。
我還記得我當時抓著水月的衣襟,我恨恨問道,“既然這樣,為何不早說!”
他卻說,“看你頹廢了五年,我才解氣。”
“為什麼。”
水月沒說,隻是道,“至於那什麼命格,發瘋駕崩的太上皇都是我弄得障眼法,引出你來就夠了,你也別埋怨學閔,我確實是故意折騰你五年,這樣我心裏舒坦。”
“為了孜檀?好友?”
過了會,我看著床頭昏睡的小皇帝,淡淡道。
“我沒把他當過好友。”水月搖頭。
我猛地一震,看向水月不敗,原來記憶裏的人,那個總喜歡窩在孜檀王府要酒喝的人,竟然是這般的心思。
“你喜歡孜檀?你真正喜歡的人是孜檀?當年又為什麼把小妖送到孜檀身邊。”
“上天對我的報應吧……”
水月不再看我,轉身離去。
“我隻是覺得他寂寞……沒想到你來了,寂寞的人,換成了我……”
那之後我再也沒見過水月不敗。
隻希望他能和師兄好好的,不要再鬧出什麼傷心的事情來。
可是小皇帝卻沒完沒了,先是冊封了水月不敗為國師。又把灰發師兄的水月閣搬成國教。
實在是不知道受了水月多少荼毒。
捏著信,我頭疼地坐在門口。
不是我討厭小奉卿。
他除了孩子氣一點平時也不失眠不抽風還不記得我之外,基本和以前沒什麼變化。
而且那年相見之後,他認準了我就是他命中注定的愛人,死纏爛打,三年來,各種騷擾層出不窮。花樣百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