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看出來了?”一點都不奇怪,這樣的人,看來,身就一副晶晶火眼吧.
“孩童,不該有.”是嗎?一個成人,一個幼子,氣質果然不合嗎?
“嗬嗬”,視線被光壁上流轉的華色鎖住了,緊緊盯著,耳邊,卻是宮離月沉穩的呼吸,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凝視著空前的一點,毋庸相視,眼波卻在那一點相會.靜的,快連呼吸都隱沒在沉睡的冷澀中.兩人,合一,仿若一伏石雕,一伏完石刀鑿開的石雕.
……
“我該走了.”總這樣一直坐下去,我又不是出家練禪來了.起身,拂了拂有些皺了的衣後擺,這一趟,來得莫名其妙,呆得莫明其妙,走得也莫明其妙.
剛行幾步,耳後一聲呼嘯,卻完全不帶利氣,側身,掌抵,霍然是一支蛇形墨玉簪,黑體透亮,盈潤溫良.
“憑此,我可為你做一事.”
“謝了!”收掌,握緊,然後斂入懷中.
行至大殿口,我深呼吸,丹田聚力,聲帶巨震,“君~莫~惜~你他娘的死哪去了~”,這尖尖銳銳的刺音就這樣在空廣的大殿內回蕩,死哪去了,哪去了,哪去了,去了,去了……
“嗬嗬,翼飛,走吧.”耶?什麼時候出來的?你背後靈呐.
“喔!”一步還沒邁出,腦子裏一個念頭噌地冒出來,偏頭一問,“不知宮教主這裏,可有什麼標誌性的物什,好不容易來一趟,總要留個念想不是.”說得一臉誠懇.
“細腰.”背身而去,臨了喚了一聲,人卻已失了蹤跡.
“小娃,接住.”一長物淩空迫來,我後跟一提,足掌點退,那東西硬生生插在了離我不到一拳的地麵.
“不是叫你接住的麼?”一紫影落至眼前,而那長物分明是一枚透骨釘.有……有這麼讓人接的嗎?不,不是,是“這東西”能這樣讓人說接就接的嗎?這,莫非是那天的報複?
“哼.”轉眼,紫影也踏雪無痕了.
“走吧.”我拾起地上的透骨釘,抬眼無辜了一把,“我不記得回去的路,靠你了.”
……
平安的出來了,仰視著漫天的閃爍的神目,身上帶的霜寒正一點點的退去,明明是凜爽的秋風,卻比那地底的極度深寒暖上若幹.宮離月,隱暗在不可知的神秘黑沉中的男人,卻是那樣的不可侵犯、不可觸及.如一管飄灑於午夜的簫聲,如一曲漫邊於塞外的古塤,飄渺不定又孤哀傷情.那個男人啊,那個男人……
我搖搖頭,歎了一口氣.
“莫惜.”
“嗯,何事?”
“你曾說過不知道我是哪一種人,是嗎?”
“嗯.”
“現在,我可以清楚的告訴你了.”
“哦?”
“……禽獸不如的那種!”
“……”
解惑
我們回到了古家,沒有我想象中的迎接,古氏父女還急於消去眼下的睡意,經過一陣打理,總算是出來了,顯然,他們沒料到,我會這麼快回來.其實,連我自己也沒有料到我會如此輕鬆的抽身,或許,連宮離月也沒有料到,我這探子一去,他不用“芳華”就治愈了傷.唉,世間之事,往往是無巧不成書啊,離奇難信又似是情理使然.
“小公子可是探聽到了消息,怎如此神速.”,古壘鳴有些不可思議的開口,眼裏有疑慮,更有期待.真是個矛盾的人啊.
我把從“華珀殿”帶來的透骨釘扔到了他們兩人之間的小茶桌上,待他們看清,我一聳肩,“足可證明了吧.”,就是怕你們來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