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狼魄他們的時候,他們被我一身血和傷的樣子嚇傻了,我蹣跚了幾步,望著窗外,又一輪彎月,兩頭尖尖。回頭一笑,因發燒而灼熱的身體,終於在我大聲喊出了三聲“我愛你”後,倒下了。第一次,碰了那麼多的鮮血,第一次,下了決定,要真正的快樂,因為,我曾經答應了一個人啊。
等我燒退後,莫惜隻說我在發燒的時候輪番叫著四個人的名字,魄,月兒,莫惜,離兒,流著淚,濕了整個枕頭。
我淡淡的回道,我這輩子,不會再流淚了。
他說,就算是他死了,都不會?
我回答,不會!因為,那時我恐怕也早就歸西了,我絕對要死在你們的前麵。
他笑著,替我脫下汗濕的衣服,我又要了他。
結果,好的更透徹了。
身體恢複的第一天,我大清早的起了,分別奔到狼魄、君莫惜和宮離月的房裏,將他們非禮了一番,然後大唱了一首“我愛你之歌”,惹得不遠處的老白興致一高,也歡快的和我一起合唱,完全將我的品味降低了。庭院裏打太極時,天空好藍,我瞥到了手中的護腕,我想,我是一輩子都不會脫下它了吧。飛月,隨了它的主人,而我,卻把它的主人藏在了心裏。
……
我要走了,這個地方,這個國家,有太多的記憶,快樂和悲傷,我卻無法去衡量。畢竟,我隻是一個普通人,一個非常、極其、十分普通的人,所以,想要全部除卻心中的陰雲是不大可能的,但是,我唯一的一個優點就是,忘掉該忘的,記得該記的,僅此而已。做為保護不力的懲罰,我把兩個小鬼交給了清斂愁,本來小鬼是想跟著宮離月的,但是被我一口否決了。這裏的小鬼,沒有激素也這麼早熟,當初老子讀大學的時候,什麼書沒有看過,怎麼著,以後還想搞年下啊!君莫惜帶著原足夢回無晴宮了,說什麼出來的這段時間,宮裏已經積了很多事情要處理。原足夢本就是愧疚和任性鑄成了錯,如今被莫惜三言兩語那麼一點撥,也跟著回去撫慰愛人那顆受傷的心了。
宮離月也以同樣的理由拒絕了與我的同行,但是,在我的一再的死纏爛打和哭爹喊娘下,他終於答應了把元香鏡留在玄樂門裏。我是好人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所以,清兄你先不要感謝我。元香鏡留下的很不甘心,在我的慫恿下元香鏡是以互通兩教的名義留下的,而留下的唯一條件是清、元二人要潔身自好,關係純潔一點,否則永生不得再見。元香鏡自然沒異議,可是另一個,就難了,美人,又是心上人,隻能看不能吃,啐啐,同為男人,我很是理解。故而,我臨走那天,命魑魅魍魎在玄樂門方圓十裏之內的井水、河水、溪水裏都撒了□。
冬天已經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雖然有點麻煩,但是,我的下一個目的地也算是回頭路了。
蘭國!
一路來,三個人,一頭驢,少了一份少年的羞澀和好奇,我一時還無法適應這種殘缺。吃過一些幹糧,我在正午的暖陽下看著開始解凍的河流,劈開腿坐在地上,看著手上的護腕,我想,那也許是一個夢,那人也是一個夢,我自己也還在夢裏,夢裏,我到了這個世界,夢裏,我經曆了奇遇,夢裏,我找到了愛人,夢裏,我找到了自己。
“你在幹什麼?”,狼魄高大的身軀投下一片陰影。
“想事情。”
緊接著,又是一陣沉默。
狼魄坐了下來,抓起了我一隻手,執著掌心貼在他的心口上,那裏,是一個鮮活的生命。想起月牙兒,我沒有悲傷,知道那個有著明亮眸子的少年已經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