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手又挑了一縷宮離月的銀發,附鼻而嗅,“銀發紅衣,誘人奪魄,嗬嗬,離兒,大婚之日,我會讓它變成你的大昏之日。”我蕩漾著一雙透徹的淫眼,咳咳,是瑩眼。
我提了提一匹布,感慨有加,“做六套衣服,給以後的小五也留一套,剩下的,不要浪費,這麼好的料,再每人做一件褲衩,你們看怎麼樣?”
……
總結:眼神是能殺人的!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在一大票不知名人士的讚助下,我的婚宴簡直就是驚天地、泣鬼神,鬼哭狼嚎,是民不聊生。據目擊者事後聲稱,我大婚的流水宴滋養了全國的乞丐好幾天的夥食,嗬嗬,我這也算是做好事不留名了,都說了我有親戚姓雷。
……
“滴滴嗒嗒嗒,嘀嘀嘀嗒嗒嗒,嘀哩噠嘀哩噠……”
“哐哐咚咚哐,哐哐哐咚咚哐,咚哐咚哐咚咚哐……”
“噹噹——噹噹——噹噹——”
鑼鈸鼓號,各式樂器,物盡其用,把個蘭國吹出了萬年難得的喜慶,光是紅綢就掛滿了整個皇都,焚香粉、撒彩花、舞喜祭、赦天下,人人隻把“皇恩浩蕩”掛在嘴邊。靠,老子娶老婆和他娘的皇恩有個屁關係啊!老子才是正主兒,唉,難怪說民眾都是盲目的。
懶得和一些八百年前沒見過,八百年後也不會再見的無名氏陪笑臉,所以,正式場合我就直接在皇都最高的屋頂上喝了幾壇陳年佳釀,砸了幾個空酒罐。看著那雄壯的忙碌的紅色隊伍,我倒是樂得清閑,也不知,我的那幾位……
儀式於我本無甚重要,若無心,就算是行了禮,我照樣能反悔,若有情,便草環一隻,就是一生情緣了。但是,那幾人,似乎不是這麼想的。
拜天地時,我仍舊不在,把個蘭國文武大臣暗地裏想把我給做成人皮燈籠,掛個透心紅。而且,後來了解到還不止一撥人想這麼做,唉,老婆娘家人啊,惹不得,惹不得……
……
四個紅色人影在同樣溢滿紅色的喜房裏,各自無聲的坐著,嬰子手臂般粗細的紅燭垂著淚,滑落在金色的頂鶴燭台上。鋪著喜布的紅桌載著各式各樣的果蔬,一股清新而甜美的味道在空中漫走。四人表情各異,神色不同。
有專注擦拭著噌亮劍身的,在光焰的反射下,蕩開一股清冷的劍氣,拭劍人偶爾抬頭望著什麼,輕微的動作,不讓人察覺,眉間似有一絲複雜的情緒,難以明說。
有的悠閑的喝著飲品,優雅的捏著幾個小果子,待入口之時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一樣,隱聲勾唇,眼中明顯的是一種欲將報複的筷感,獵物逃不出手掌的精明。
一隻翠玉簪綰起一襲銀發,幾縷散於耳側,素顏紅裳,妙人難得,以手支首,假寐而已。無言無語,無表無情,卻是說不出的風情,道不明的韻味。
相對於靜默的前三人,後麵一位就頗為,呃,活躍了一點,隻見他摩拳擦掌,齒牙嘎嘎作響,怒發衝冠,煞是一副凶神惡相,倒真不可惜那一身血色,雙目泛紅,竟不曉是人是鬼了。
“混蛋,混蛋,混蛋,我要閹了他,閹他一百次,那個混蛋竟然……竟然……咳咳咳咳……”蘭絡秋一時氣急,自己倒被嗆到了,白翼飛那個老混蛋、老王八蛋、老色胚、老無恥,他……他竟然沒有出現在婚禮上,還……還叫人送了一張什麼直接送入洞房的破紙條就連個人也不見著了,氣死了,氣死了,我要殺了他!↘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醜時已過,白翼飛卻還沒有來,這時的蘭絡秋由氣轉憂,“他……不會出什麼事吧。”像是自語,卻又偏向那幾人,畢竟自己和他在一起的時間不是很長,了解的也沒有那幾人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