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的感覺到它在越變越大。“嗯,其實呢,那個,我們可以商量一下,教中的事情呢……”
“白公子,不知道,那件事是否有消息了。”
“等等啊,教中的事待會兒我們再聊。那個……江大爺,人我已經找到了,而且,你們都認識。”
柳千絲掩指一笑,把身子靠了個極嬌媚的姿勢,“我就知道,白公子做事,定能馬到功成,那人是?”
“狼魄!確定無疑,你們也不用露出這麼驚訝的神情,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你們的情報自然比我厲害,就自己回去查查吧!答應你們的事情總算是辦清了,我自己心裏也有個著落。嗬嗬,要是沒別的事,您幾位就可以回去了,不送了,再見了。”
三人從一開始的震驚,很快的平定了下來,江東去臉上的皺紋一展,兩道白眉突然給我一種很邪惡的錯覺。是……錯覺嗎?
“白公子,此事我們定會查個清楚,至於,狼魄,呃,就暫時留在您的身邊了。不過……”他像是輕鬆的看了看禦膳房的擺設,低沉一笑,“要真是如此,這園中的事,以後還得仰仗公子了。”
我愣了愣,細細一品他話中之意,突然很想抽自己一巴掌,我真他娘的沒事找事,狼魄如果是密園少主,我又娶了他,這幾家的都幫上了,當然不能厚此薄彼,我可不就得幾頭跑嘛!
……
蒼天啊!
我如此真切的呼喚了你多少遍啊!
……
舊情?
半個月了,整整半個月了,我過著生不如死,死去活來的日子。是陰謀?是報複?是愛恨?是情仇?就說我那時沒有參加婚禮慶典,沒有和他們拜堂,沒有喝什麼交杯酒,四個戒指就打發了做財禮。可是,那也是我的親手之作啊!怎麼還整個攜私報複呢?
總之,成親後我屬於遊走於生死邊緣的人群。吃得比老白少,做的比雜役多,起的比公雞早,睡的比打更的晚。
我打了一個哈欠,看著永遠也減不了的山頭一樣的紙張,我隻覺得腦袋裏多出了三根弦,在那裏自顧自的彈唱《珠穆朗瑪》,突突的跳動著。四人中,不知是誰良心發現,給我送了一碗參茶,不過,還是涼的。
“唉……”輕輕的歎一口氣,感慨著這樣的惡作劇還得持續多久,希望自己還有口氣留著等到那一天。我揉了揉發酸的眼睛,燭光下的字螞蟻一樣,似乎活動開來。
索性冒了天下之大不違,忙裏偷閑,給自己透口氣,我走出房門,漫無目的的幽冥一般遊走。
夜晚的泛藍的月光,塗抹在所有的宮殿,那琉璃紫、赤瓦紅、青石白、青鬆蒼、粉英緋等等,便也神異的耀上了一層淡淡的藍色,似乎又穿透夜色,飄散一股乳香,甜絲絲的。巡勤的士兵,偶爾威風凜凜長隊的動響而過,卻一點也不驚擾這寧靜的溫柔,反倒是戈戟和鐵甲的碰撞摩攃聲,使得萬籟俱靜的宮殿更安謐了。
“唷,阿兵哥,又見麵了。”我打了聲招呼,雖然得不到回應。
隨心所致,今天又不知不覺的遛到了一個新地方。樹木居多,碎石鋪路,其中布滿嶙峋的假山,幾座雅致的瑤亭飛翼一般坐落其中,大有出塵之意。
彎月勾枝,倒別是一番風味,隻不過……
我這人說不上有沒有耐心,但是,我卻能很清楚的知道,有人比我有耐力多了。
“朋友,出來吧,這半個月來,我倆也算是相依為命了,白某孤單之時,竟也有人真心相伴,隻不過,如此良友,卻不得見其麵,豈不可惜!不如朋友出來一見,我再去摸個三四壇陳年佳釀來,皓月當空,你我二人不如暢飲言歡,孰有不樂之理?”聲音拔高,倒真難為了這個與我夜夜相處的梁上君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