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翼飛……
“陪我……看看月亮吧!”
他說著,笑著,將自己摟的更緊了,亂了,卻又是異樣的平靜,忘了推開他的手,忘了什麼時候接過了他遞過來的酒,忘了那倚靠的肩膀傳遞著一種別樣的堅強,忘了不勝酒力的自己何時倒在了一個春風洋溢的胸懷。
隻記得,晚上的風,吹得自己燙燙的,也吹散了一曲哀傷的情調……
“一曲長魂賦,再歎三生苦,寒枝梧桐單鷓鴣。
哀哀戚戚慕慕,人去花凋香斷路。
碧雲天,酥手秋千,長亭晚,淒切寒蟬。
人難還,人難還。
不如杜子啼血,湘竹落淚斑斑。
歸去也,歸去也……”
……
懷中的小人兒睡得十分安靜,嗬嗬,我怎麼總是看到他睡呢?而且,我能和他這樣和平共處,就隻有在他睡著的時候了吧。嗬嗬。
睡吧,睡吧,最起碼,你明天還能再睜開眼睛……
而有人,卻不能……
月下,一對緊緊偎依的身影,花開,總在不經意之間,可有時,等察覺到,那裏,已經結出了果實,可是苦是甜,卻隻有自己知道。
……
不知何時鬆了手,酒壺滾落到地上,聲音把淺眠的我驚醒,低頭看去,小家夥,隻是咂巴了幾下嘴,自己又在我懷裏拱著一個舒服的位置。我不禁嗬嗬一笑,卻也望見了不遠處靠在欄圍上的夏蘂纁,他隨意而鬆散的披了一件湖色外套,肩和胸早已經袒露了出來,修長的腿帶著幾分魅惑,撩開了衣擺,不知道,已經看了我們多久。
打橫抱起書鉞,足尖一點便飛身下了地,小家夥酡紅著雙靨,一點醒轉的意思都沒有。我來到夏蘂纁的麵前,他仍舊雙手環胸的看著我,一動都不動。伸出被小酒鬼枕著的手,替夏蘂纁攏了攏衣襟。
“天還涼,自己注意。”,卻在碰到他項前時,看到了深深淺淺的吻痕和牙印,甚至還有一些青紫的傷痕,布滿了裸露在外的肌膚。
“他打你?”話出口,便又後悔了,畢竟是人家的事,□中的情趣,不是我這個外人可以管得了的。
“因為我喜歡。”他倒像是沒事人一樣聳了聳肩。
“哦。”我朝懷中的人一點下巴,“我要送他去睡了,唉,小小年紀的,體重都可以當凶器了。”說完,便轉頭預備離去。忽然止住了步子,又回身嗬嗬一笑,“我還不知道睡哪呢,嗬嗬。”
“嗬嗬。”他低頭的顏色如花般綻放了,從我身邊經過,“跟我來吧。”
“等等。”
“怎麼了?”
“把這個穿上吧。”我用腳脫下了鞋,移到他的腳下。
夏蘂纁低頭一看,又看了看自己的光腳,剛才出來,根本就沒注意那麼多,本就是涼慣了的,這一點凍根本就不算什麼。鞋子?嗬嗬,若真是冷,一雙鞋,又能起什麼作用呢?自己要的,別人給不了,給不了……
給的了嗎?
“看那麼久幹嘛?……靠!老子才沒有腳臭呢!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是,你不能侮辱我的腳。”
夏蘂纁抬起眼來,把腳套進了鞋裏,“走吧,腳臭男。”
“喂,你別汙蔑我啊,小心我告你誹謗,喂,別走這麼快啊,等等……”
……
路上,夏蘂纁時快時慢的帶著路,忽而撫弄一把墜落的花葉,忽而衣袂翩躚的撫過石欄,忽而掬上一捧月色,突然,他麵對著我,停了下來。
“白翼飛,你說,我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