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手上的匕首。
“啊!”她吃痛地尖叫,下一秒他的手掌就揪住她的頭發,將她往浴室的方向拖。
“你幹什麼?”童遙死命掙紮,感覺到粘稠的鮮血沾上她的黑發,然後漫入她的頭皮……她惡心得想吐!
“你就這麼想殺我?恩?”他將她甩入浴室,用帶血的手掌掐住她的下巴,“我那麼喜歡你,你就非要殺了我才甘心嗎?”
他的眸中一片嗜血的猩紅,瞪著眼前痛得快要哭出來的女人,腦中又開始分不清:她是童遙,還是童楓?
她們真的一模一樣。
一樣的長相,一樣的……想殺他。
“你……別……碰……我!”鼻翼間漫入刺鼻的血腥味,童遙胃中一陣翻滾,別過臉去艱難地開口,眼中一派決絕。
他終於被激怒!
“你這個沒心的女人!”他咆哮出來,驟然將她推到裏麵,擰開了花灑,直接從她的頭上澆下去……
“啊!”水管中的水刺骨冰涼,童遙尖叫出聲,退到了同樣冷冰冰的大理石牆麵上,根本躲避不及,隻能用手抱頭蹲下。
好冷的水!
“知道冷麼?”他俯瞰著地上那嬌小的一團,眼中的冷冽不減,“你知道心涼的感覺麼?我比你冷一百倍!”
二十年前,她涼了他的心,讓他成了“魔”;二十年後,另一個她出現,同樣讓他沉到了穀底。
“你神經病!”童遙躲不開那些水花,隻能竭力地叫罵,“都是你的一廂情願,關我什麼事,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從頭到尾,都是他神經兮兮地把她當成秦楓!
要是媽媽還活著的話,應該和他差不多年紀了,這個“大叔”難道就連這點起碼的認知都沒有嗎?
頭發上衝下一股血水,都是他剛剛擦上的血跡……
第一次覺得,血液也可以這樣惡心。
童遙臉色一白,終於忍不住趴在地上幹嘔起來……
“一廂情願?我一廂情願?”梁狄冷笑了兩聲,突然失控地怒吼,幾乎想要當場掐死她,但是又不忍心——她就這樣無助地趴在冰涼的瓷磚地麵上,小小的身子瑟縮著,臉色蒼白成一團,不住地幹嘔,眼中一片晶瑩……
她比那個倔強的童楓,更有讓人心疼的資本。
他的手一顫,終於按下了開關,停了花灑,讓世界重新歸於一片死寂,徒有滴水的聲音在空曠的空間中響起。
“童遙……”他蹲下來,喃喃地叫她。
她卻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臉色蒼白如紙,再也撐不下去,終於直接朝著旁邊栽倒了下去……
梁狄適時老撈住她的身體,詫異著她全身的冰涼。
她好冷……
連牙齒都在微微打顫。
他剛剛到底失控了多久,衝了她多少的冰水?
眸光一黯,梁狄連忙抱起她走入臥室…………
他找了個柔軟的大毛毯子包裹住她,想要溫暖她的軀體,於是很自然地從外麵摟住她,靜靜地將她抱在懷裏。
歲月靜好,梁狄心中湧上一層滿足。
他甚至……願意死在當下。
這樣的安靜,一直持續到她在睡夢中的一聲無意識地低喃:“小叔……”
梁狄一怔,手臂陡然收緊。
手心的傷口他隻是簡單包紮了一下,他稍稍緊一緊手臂,便能看到有紅豔從白淨的紗布上滲出來,他痛,心裏更痛。
“什麼不肯喜歡我?”看著她不安穩的小臉,他喃喃地開口,“我肯定好好待你,難道這還不行嗎?”
“你能喜歡秦慕遠,為什麼不能喜歡我?”
“秦慕遠到底有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