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皮膚還是挺嬌弱的,先別碰水,也別用化妝品,沒有刺激長得就會比較好。”醫生職業性地交代著,從旁邊拿過膠皮手套戴上,打算為下一個病人看病。

童遙點點頭,想要從診床上下來,秦慕遠卻更快地攬住她的腰,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幹嘛?”驚呼一聲,童遙沒有防備,在重心不穩的情況下,隻能反射性地抱住秦慕遠的脖子,“我能走……”

身上被鐵管敲出來的,都是皮外傷,真正流血的地方,又是在臉上……根本不影響啊!

“一樣的……”他淡淡的開口,抿唇微笑,眼中溢滿了難以見到的溫柔,然後直接抬腳,不顧外麵眾人複雜各異的目光,將她抱回了車上。

“要不要吃東西?”車子滑入漫天的雨簾,秦慕遠小心地掌控著方向盤,側頭過來順勢補充,“你中午都沒吃什麼……”

雖然一直保持著冷然的態度對她,他卻還是不由自主地將她的每個動作都收入眼底——中午她吃了多少,他觀察得清清楚楚。

“不用了……”看著外麵的雨霧,以及那從車窗上密集傾瀉下來的雨水,童遙的思緒有些恍惚,目光空洞地看著前方,半天沒有說話。

澎湃過後,心情再度恢複平靜,她無法不去想發生在自己手上的那條命案。

她的道德觀和倫理觀,絕對讓她做不到殺了人還泰然處之……

“你……”舔了舔幹澀的嘴唇,童遙終於開口,打破了車廂中的沉默,“你送我去警局吧?好不好?”……

郊外。

原本應該是人煙稀少的廢棄廠房,此刻卻熱鬧地圍了不少警車,黃色的警戒線拉了很大的一圈,將冒雨前來圍觀的村民都擋在了外麵——

“據說裏麵死人啦!不知道死的是誰啊?”圍觀者甲好奇地出聲,湊到別人的傘下打聽著。

“可不是嘛!死得可慘了,是被人打死的!”

“聽說是個男人,不知道是誰發現的?竟然一下子來了這麼多車,據說連新市長都來了!”

“新領導肯定關心啊……”

村民們喋喋不休地討論著,外麵吵吵嚷嚷的議論聲,加上嘩嘩的暴雨聲,讓廠房的外圍頓時陷入一種早市的喧囂。

而廠房內,氣氛顯然凝重得很多——

“死者男性,35歲,名叫張強,是鄰村的無業人員,據說他是個混混,與黑社會有往來。”法醫翻弄著屍體,做著初步的鑒定,“死亡時間估計在兩個小時前,死因是頭部受到撞擊。”

“他額頭上的?”秦喬天毫不避諱地看向地上那具猙獰的屍體,指了指他額頭上青紫的傷口,以及掉落在旁邊的石頭,“被砸的?”

“不,是倒地的重創。”法醫說話的同時,翻轉張強的頭部,讓人看清了他腦袋後麵的大血窟窿,“具體情況,還要把屍體帶回去檢查。”

脫下橡膠手套,法醫招呼隨行的人進來,包裹著屍體抬出去,而自己好奇地上前一步:“市長,您是怎麼知道這邊有命案的?”

他突然帶了一隊警力出來,後來把他這個法醫也招呼過來了……這個市長也太神了吧?他是怎麼知道這裏要出事的?

“我找人。”秦喬天氣哼哼地拋出一句,皺緊了眉頭,眉宇間盡是懊惱——這個人死在地上了,那童遙呢?石頭是誰砸的?如果是別人,那就代表童遙有危險了;如果是童遙,那就說明他殺人了……

無論哪種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