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慕田甜照例早起,幫薑晨羽熱牛奶,烤麵包。
八點鍾剛過,薑晨羽便從臥室出來,打了個哈欠,他說“老婆,早上好”的聲音恰好同微波爐發出的叮聲重合,慕田甜正站在微波爐前發呆,嚇得身體一震,回過神來看向薑晨羽,說:“早上好。”
他便一把摟住她纖細的腰,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你怎麼不喊我老公。”然後下巴抵在她的脖頸上想要去吻她,慕田甜忙推開他的臉頰,微笑著說道:“你還沒刷牙,快去刷牙去,不然我嫌棄你。”
薑晨羽這才想起自己還未洗漱,但是還是在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在她臉頰上吻了一下。
薑晨羽去浴室洗漱出來,見慕田甜正坐在餐桌旁,愣怔地盯著麵前的碟子裏的油條。薑晨羽坐過去,拉著椅子在她對麵坐下,喝了口牛奶,按了按仍然跳疼的太陽穴,問她:“在想什麼?”
“哦……”慕田甜急忙喝了口豆漿,“沒事。”
薑晨羽看她一眼,無精打采的,眼眶周圍一圈烏黑,與她平時完全不同。他手裏動作一頓:“沒睡好?”
“沒事。”慕田甜低頭小口小口地吃著油條,避開了薑晨羽的注視。
薑晨羽吃了一會兒,忽問:“昨天是不是阿凝把我扛回來的?”
豈止是扛呢,他們的身體簡直就貼在了一起,慕田甜靜了幾秒鍾,點頭:“嗯,你喝醉了。”
“回來太晚,吵到你睡覺了沒有?”
慕田甜急忙擺了擺手:“沒有的事,我……我原本也還沒睡著,你一直沒回家,我自然也是睡不著的。”
薑晨羽聽了後心中又是生出一陣愧疚,往她的碟子裏夾了一片麵包說道:“對不起老婆,讓你擔心了。”
慕田甜勉強吃了半片薑晨羽為她夾的麵包片,終究還是沒了胃口。她放下筷子,輕輕攥住手指,抬頭看向薑晨羽:“晨羽,我有件事情要跟你商量。”
薑晨羽抬頭看了她一眼:“你說。”
慕田甜將手指攥的更緊了,似要憑空攥住一股勇氣來。沉默少頃,她便開口道:“我們的婚禮還是暫時別考慮了吧。”
薑晨羽征了征,麵色陡然一沉,問:“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你不想跟我結婚了?”
慕田甜忙擺手否定:“當然不是,隻是我覺得你最近工作壓力太大,之前因為季小姐的事忙的不可開交,現在又因為工作上的事半夜才回家,我怕你再把心思放到我們的婚禮上,身體會吃不消,而且說不定還會耽誤公司的大事。”
薑晨羽靜了片刻,抬眼看著慕田甜——她今日又穿著那件紫色的針織衫,配合憔悴枯槁的神色,活似一隻蔫了吧唧的茄子,全然沒有昨日的神采。他一語道破:“是不是昨天晚上回來後季湘凝跟你說了什麼?”
慕田甜一驚,也不說話,隻是默默的低下頭,算是默認了。
薑晨羽也不再說話。慕田甜飛快地瞥了他一眼,他目光深冷,與在上學的時候她被別人欺負了,他替她出頭麵對對方時的表情幾乎一模一樣,一樣的犀利迫人,帶著幾分刺探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