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那個妙才人,巴巴兒地往陛下跟前湊,娘娘看見了,自然就不好了。”
應秋笑她:“前頭還說我多操心,這會兒你自己不也想著這個了?你說你打不打嘴?”
“就你嘴乖,現在重要的是這個?還不想想要如何哄娘娘開心呢。”
“這還不簡單?”應秋神色飛揚,“把娘娘拉到陛下屋裏,見到陛下,她就開心了。”
延月卻不讚同:“說得輕巧,你倒去試試。都一早上了,金公公一直說陛下不見人,不然娘娘也不會如此。”
說著不見人,結果卻見了妙才人,怪不得娘娘傷心。換做是誰,也受不了這個。
應秋瞧著她,臉上笑意越發深了:“你怎麼還不明白?陛下嘴上這樣說,要是娘娘真去了,陛下才不會將人趕出來呢。”
延月便嘀咕:“這樣卻成了娘娘先服軟了……”
“哎呀,小情人兒不就是這麼回事麼?況且你等著看,到底是陛下先服軟,還是娘娘先服軟。”
延月看她一眼:“你倒是懂得多。”
應秋得意:“那是。”
她從前可翻過許多戲文話本子呢。
延月無言:“又不是誇你。”
應秋推著她回去:“一會兒事兒了了,你再誇我也不遲。先回罷,等娘娘醒了,我自有主意。”
二人回了房,靜靜理著趙宜安的衣裳,等她睡醒,不提。
*
再說孫府。
前幾日讓錢氏討錢不成,孫旭塵心裏便梗了一根刺,怎麼都不舒服。
眼見買人是不行的了,沒了這條路,孫旭塵就在家裏晃蕩,最後定了一個家生的女孩兒,名喚桃玉的,要納做小妾,讓錢氏去同李氏說。
錢氏一聽便苦著臉:“挑誰不好,偏挑這個。爺再選選罷。”
孫旭塵就罵:“我挑誰輪得到你說話了?要不是你嫁進來十幾年都沒給我生個兒子,後頭進門的那幾個,連個女兒都養不大,我用得著這樣?”
聽了他的話,錢氏垂下頭,不敢吭聲。
她也同李氏一樣,嫁進孫家幾年都沒個孩子。但李氏命好,有孫名宵寵著,幾個小妾生的兒子,也都養在李氏的膝下,喊李氏母親。
前些日子,那個叫含玉的,生的兒子滿月了,還得了宮裏太後娘娘的賞,愈發叫人嫉恨。
錢氏就不一樣了。孫旭塵的小妾不爭氣,先後生了兩個女兒,就再沒了動靜。
若女兒養大了,也就罷了。不是還有個孫太後在前頭麼?等年紀到了送進宮,也能讓他們三房揚眉吐氣,有個依傍。
可偏偏這兩個女兒,一個才出生就夭折,另一個,養到七歲上,生了一病,也沒了。
所以錢氏在他麵前,一直也抬不起頭來。
見錢氏不說話,孫旭塵更是一股腦朝她頭上撒氣:“還不快去!磨磨蹭蹭的,是要等我死了,沒人替我摔盆才肯去麼!”
錢氏唯唯諾諾站起身,一步一回頭,朝著屋外走了。
一路上她仍猶豫,走得慢慢的,隻希望今日李氏有事不在屋裏才好。
可惜天不遂人願,到了李氏的院子,守門的小丫鬟見是錢氏,忙進去通稟:“三奶奶來了。”
隻見李氏從屋裏迎出來,對著錢氏親親熱熱:“三嬸怎麼有空來了?”
錢氏訕訕笑道:“閑著無事,就來找你說說話兒。”
李氏將她迎入屋:“正巧,嬤嬤才哄著永時睡了,這會兒我也沒事。三嬸來找我說話,我也高興。”
錢氏偏頭一望,果然見次間裏,奶嬤嬤側坐在炕上,身邊就是熟睡的小嬰兒。
她轉回頭,隨口應道:“正是呢。說說話,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