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宜安隨手撚了一塊,一麵繼續靠在趙陸手臂上,一麵放進口中慢慢咀嚼。
看了一會兒書,趙陸忽然皺眉:“掉下來了。”
往底下一看,幾粒小小的碎屑鋪在趙宜安的裙子上。她便輕輕拍了下去。
又問:“你看什麼書?”
隻見上麵密密麻麻寫滿注解。
趙陸一頓,道:“治國明理的書罷了。”
聞言,趙宜安沒了興趣,吃了糕就趴在他的腿上入睡。
將趙宜安的身子略挪了挪,好讓她睡得舒服些。而後趙陸闔上書,換了另一本沒添注解的。
*
鹹熙宮。
上一回有消息,是派去伺候孫妙竹的翠彤告訴小意公公,說請太後娘娘指派一個信得過的太醫來,替湖嬪診脈。
孫太後以為趙宜安果然有孕了,這幾個人才上躥下跳,必定要查明真相。
哪知最後還是一場空,並沒有什麼情況。
孫太後頗為鬱悶,又忽然計上心頭,幹脆下令,讓人送了“補品”去。
想想路程,今日就可到了。
晚間,金釵金縷伺候孫太後卸掉釵環,隻聽得她問:“這幾日那李氏如何了?前些日子說讓我遣胡太醫去照看,去了也有兩三天了,可說什麼了?”
金釵便笑道:“回娘娘的話,少奶奶好得很呢。胡太醫如今就在府裏住著,有什麼事立刻就能去少奶奶身邊照顧。還說看少奶奶的脈象,隻怕咱們名宵少爺,馬上又要添一個兒子了。”
聽見她這樣說,孫太後樂開了花,從鏡子裏一覷她:“嘴倒甜。”
又道,“並不是我看不起那些小妾生的兒子,隻不過那起人終究小家子氣,上不得台麵。比不了李氏的家世,她爹好歹是戶部侍郎,養出來的兒子必定爭氣。”
金釵就順著她的話說:“以後小小少爺定是有天大的福氣。”
若是孫家真成了事,李氏肚子裏的兒子,自然有“天大”的福氣。
孫太後微微一笑,並不多言語這個,又問金縷:“東西可送過去了?”
金縷一麵替孫太後梳順頭發,一麵回:“都送過去了。料想已到了行宮,隻是回來還要一天,明兒起來應該就有信了。”
“這就好。”孫太後滿意了。
隻是金縷忽猶豫道:“但他不是摔傷了腿麼?怕是於此事上不便。”
孫太後嫌棄道:“胡太醫都瞧過了,說可以下床,可以走動,這還不行麼?隻是摔了小腿,又不是那裏。”
記起如今趙陸身邊待著的趙宜安,她冷笑道:“放著趙宜安在身邊,哪個男人還不急著吃下去?要是不能,就活該他——”
活該他趙家絕後。
金縷忙勸道:“娘娘莫動氣,倒傷了身子。”
孫太後便說:“都是這幾個女孩兒,一個兩個的,連個趙陸都勾不住。平白叫我添了多少愁。”
“幾位才人還年輕,沉不住氣也是有的,誰能似娘娘這般通透穩重呢?”
孫太後漸漸消了氣,又叮囑:“明兒有回信了,定要叫人細細告訴我。起居注上未寫過趙宜安承寵,也不知是不是真的。這回我倒要瞧瞧,喝了那東西,趙陸到底行不行。”
金縷隻垂頭應下。
這廂孫太後就了寢,另一邊回了行宮的趙宜安,在彙澤閣裏睡了一個下午,醒來時,卻發現趙陸不見了。
小宮女正在收拾桌子,趙宜安便問:“陛下呢?”
一聽她的話,小宮女忙跪下:“回娘娘,陛下去沐浴了。”
趙宜安嘀咕道:“洗澡不叫我。”
瞧見桌上似乎多了一樣東西,趙宜安起身,一麵問:“哪兒來的這個?”
小宮女跟著瞧了一眼,回道:“方才奴婢出去,有公公說太後娘娘特意遣人送過來這個,所以奴婢就帶著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