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湖嬪,還真是將忠勤伯的別院當做自己的後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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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後廚裏,羽林軍占的不止是別院外頭,連裏麵也一一搜檢。尤其是做出要入湖嬪口的食物的地方,更是重中之重,派了十來個人在旁盯著。
原本忠勤伯府的廚子們被趕到了院子裏,另有尚膳監的小公公,提著食材用具入內,叮叮當當開始備起午膳。
這些事情入了姚霑身邊下人的眼,他便立刻跑去後院,一一告知。
姚霑早換了褲子衣裳,頭發也重新梳了,這時又是一個人模狗樣的主兒。
聽了下人回話,他頗有些鬱悶,隻嘀咕道:“這是將我的別院當做自己家了麼?”
不但派了一二百個羽林軍團團包圍護衛,還帶了幾十個公公宮女伺候,甚至連入口的膳食都帶了材料自做。
這樣看來,那湖嬪是壓根碰不著別院裏的東西。
嘖,這可不好辦了。
摸摸下巴,姚霑讓下人先退出,自己又思索一番,最後起身,朝著房外走去。
一刻鍾已過,尚膳監的小公公奉上熱騰騰的午膳,這回是金公公親自入內,前來布菜。
劉氏不認識金公公,但看見他穿的衣裳和旁人不同,心內已明白,這定是個身份不一般的,因此也不敢再插嘴,說讓自己去布菜。
趙宜安已開始進膳了,一旁的延月退下來,一直走到劉氏身邊,笑道:“夫人也勞累了,不如先請用膳去,等娘娘好了,自然有人來告知夫人。”
劉氏哪敢不從?隻訕訕笑著,領著丫鬟退出了花廳。
她一出來,也沒有去吃些東西,隻朝著後院姚霑的臥房走去。
湖嬪來這一出,劉氏有些懵,又怕姚霑瞧見現在這副情形不高興拿她撒氣,連忙要去說明白,讓姚霑自己去想辦法。
正巧在路上就碰見行色匆匆的姚霑,劉氏忙喊道:“伯爺。”
聞聲,姚霑一愣,見劉氏已到了跟前,便一把拽過她,走到了邊上。
“瞎嚷嚷什麼?叫人都聽見了。”姚霑恨恨道,“也不看看這會兒是什麼情況,這些人可都是你招來的。劉氏,你打的是什麼好主意?”
劉氏隻小聲哭訴:“妾身也不知,原先在行宮裏等了半天,也不見有人召見妾身。好在老天保佑,倒讓妾身撞見了走在路上的湖嬪娘娘。妾身記著伯爺的話,好說歹說,才將湖嬪請了來,誰知還來了這些凶神惡煞的麵孔?”
雖然同為夫妻已八載,但劉氏這副哭腔是姚霑最喜歡最耐煩的,此刻見她哭哭啼啼,小臉通紅,姚霑忍不住喉結微動,說出來的話也軟了幾分。
“行了。宮中的貴人自然尊貴,想來這些羽林軍是為了護衛才來的。我也不怪你了。”
又問:“此刻湖嬪在做什麼?”
劉氏便答道:“娘娘正在用膳,想來要有一些工夫。”
想了想,劉氏又補充:“伺候用膳的是一位叫金公公的,伯爺可知道?”
聞言,姚霑愣住。
金公公?
那可是陪了陛下好幾年的老人了,竟然去伺候湖嬪用膳麼?這湖嬪到底是何方神聖,如此得天子偏心眷顧?
一時間,姚霑神色莫辨起來。
但越如此,姚霑的心就越癢,恨不得立刻就能見到那位湖嬪。
一來是想瞧瞧她和湖陽公主到底長得像不像,二來——
姚霑忽撓了撓鼻尖,對劉氏說:“一會兒等湖嬪用完善了,你就請她到花園走走,再引她去角落的亭子裏。知道了麼?”
一聽姚霑的語氣,就明白不是什麼好事。
劉氏想推脫,但見姚霑眼中滿布威脅,隻好硬著頭皮應下。
姚霑又道:“到時候,我會叫人來,說什麼做什麼,你隻別管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