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這個責任。
二人麵麵相覷,又試圖與次間裏的趙宜安說上話。但宣荷挺直後背,擋在了她們麵前。
從前在玉禧殿時,宣荷就是風風火火氣勢淩人的主兒,小宮女們一對上她,隻有瑟瑟發抖低頭挨訓的份。如今她這樣對著延月應秋,一時間二人都輸下陣來,輕易不敢再言語。
見狀,宣荷略略頷首,轉身走了進去。
尚膳監的小宮女正在布菜,趙宜安坐在桌前,有些悶悶不樂。
宣荷行至她跟前,輕聲問道:“公主,可是早膳不合胃口?”
轉眼一瞧,桌上擺了銀耳羹、燕窩粥、雞油卷、紅稻米粥……
皆是趙宜安愛吃的那幾樣。
宣荷一時不解,趙宜安便道:“早膳也不和陛下一起吃麼?”
昨夜沒有和趙陸一起睡,她還以為到了天亮,就能見到他。
聞言,宣荷一愣,但隻一瞬,她就垮下肩膀,語氣委屈道:“昨兒公主不是答應了奴婢,今日也要和奴婢說話的麼?”
見她傷心,趙宜安忙道:“我記得的,你別哭。”
又執起勺子,輕輕攪了攪碗裏的粥,開始慢慢喝起來。
宣荷立在一旁,瞧見趙宜安這樣,一時心裏情緒莫名。
她在利用公主。
察覺到趙宜安現今性子溫順之後,宣荷就用舊事舊情牽製她,好叫趙宜安聽自己的話。
可是公主怎麼能和趙陸在一起呢?就算公主不是昭帝親生的,難道多年的姐弟就白做了麼?
況且趙陸大權旁落,宮裏又有孫太後一人獨大。公主跟著他,怎麼會有好日子過?
隻是自己人單力薄,沒法將公主救出宮去。
思及此處,宣荷輕輕歎了口氣。
正靜靜用膳,門外忽有人唱禮:“陛下萬安。”
宣荷一驚,下意識轉頭去看。而她身邊的趙宜安,早站起身,朝門外跑去。
趙陸披著大紅金線繡龍鬥篷進來,宮女才掀簾,就有一個人影撲進他懷裏。
“且等……”趙陸摟住人,“冷。”
他將趙宜安推進去,自己脫了鬥篷,進屋走至炭盆前,烘了一會兒,才去抱人。
“怎麼不去我那兒吃?”
趙宜安坐在桌邊,聞言一頓,小聲解釋道:“起來太冷了,我就不去了。”
趙陸聽了,隨口問道:“是麼?”
“嗯。”
趙陸便不答話。
喝了幾口粥,趙宜安忽記起一事,歪頭問他:“你可進過膳了?”
“並未。”趙陸搖頭,又道,“晚上有花燈,要不要去瞧?”
也沒說自己用不用早膳的事。
趙宜安覺得悶悶,隻問:“你不用早膳麼?”
“等回去再用。”
這下趙宜安也不想吃了,放下勺子,抿著嘴唇不說話。
“怎麼了?”趙陸望著她,“不喜歡這些麼?”
他便吩咐金公公,叫尚膳監再另做一份新的來。
“不是。”
趙宜安覺得難受極了,但她不知這是為何。
方才趙陸一進來,次間內外皆是行禮問安的聲兒,隻有宣荷,僵著身子立著,等眾人行完禮,才草草喊了一聲“陛下”。
趙陸並沒在意,烘暖了手就過來趙宜安這裏。
但趙宜安發覺了。
宣荷不該是這樣無禮的人。
她不喜歡趙陸,所以才做出這樣的舉動。
趙宜安輕輕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該偏袒誰。
見她不出聲,趙陸忽一笑:“不說不覺得,一說倒覺出些餓意來。”
他站起身:“瞧過人了,我也該回去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