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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剛才那一腳真是血往腦袋湧,不假思索的就給踢過去的,其實踢完之後自己心裏也挺懊惱的,幹啥啊這是,不就玩個手機嗎?小爺審犯人的時候有不識相地往地上啐痰爺都沒發火,這怎麼了這是……

但徐顏朝他這一叱責,吳越這種麵子大過天的人一下子背脊就繃緊了,那是貓科動物應敵時才會有的動作。

吳越說:“我就踹了,你管不著我。”

徐顏說:“……你是警察,你大爺,你可以不講理,你心裏頭要是有什麼不高興的,你可以直接當著所有人的麵說出來,別動手不動口的!”

就這句話,直接紮吳越心坎兒裏了。

徐顏眼睛裏閃動著激越的光,他盯著吳越,這句話,別人不明白什麼意思,但是說的人和聽的人都明白。

你不就是稀罕人韓爺嗎?你不就是喝了一缸子醋,酸的胃疼卻不能和人說嗎?

你要和我爭,要和我搶,但你連在別人麵前

承認自己感情的勇氣都沒有,你拿什麼和我爭,和我搶?!

這裏所有人都知道我是韓爺的相好,是韓老板的傍家屋裏人,我可以大庭廣眾之下抱他親他關心他,你敢嗎?你穿著你那身皮呢!你穿著那身皮你就一輩子都不可能光明正大走進這個圈子裏!

別說韓爺是個黑白皆染的,就算他幹幹淨淨一身磊落,你是條子你也不可能扯著嗓子告訴別人你有病,你他媽喜歡男人!

徐顏眼神裏的這些話,吳越都看懂了,正因為看懂了,他氣得手都是抖的,眼眶也瞪著瞪著瞪紅了……

徐顏不收勁,徐顏說:“吳警官,今天擂賽你贏了,我不和你比,我比不過你。”

“你要對我有什麼不痛快,不爽,你私下裏找我,我不躲著你。你要想說,你也可以當著大夥的麵把啥心結都說清楚了,那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至少換作我,我就可以說出口!”

可是你不能,我是社會上混的,什麼都無所謂,你是公安係統裏的人,什麼都受束縛,你敢嗎?!

韓今宵是在場第三個能聽懂這兩人暗指的人,他本來不願摻和這種爭執,他什麼風浪沒見過,傍家們喝個醋掐個架,他再年輕那會兒的時候簡直都是拿著當相聲看的。

但是他一抬眼,看到吳越的臉色,小家夥臉都漲紅了,血色一直莽撞地漫延到耳朵根,一雙眼睛又是委屈又是憤怒地睜的滾圓滾圓,嘴唇死咬,手指在褲縫邊捏的喀吧作響。

韓今宵站起來,拉住徐顏。

“行了。”

“可是韓爺……”

“閉嘴。”

徐顏也委屈了,徐顏一委屈就是一副我見猶憐的姿態。他畢竟是韓今宵明著麵上,讓大家都知道的傍家,他丟不起這個麵子。

韓今宵也不是說偏袒誰不偏袒誰,徐顏這些年一直都很好,韓今宵也照顧他麵子。於是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硬冷的神色稍有些柔和。他把話往正軌上不易覺察地帶:“不就是輸個擂賽嗎,你還缺啥啊,別和人較勁了。”

他就那麼輕描淡寫一句話,就把剛才讓大夥看得瞠目結舌的一場爭鬥,說成是徐顏輸了擂賽鬧脾氣。既給了吳越下台的機會,也用“你還缺啥啊”表示了他對徐顏的獨寵,兩邊都照顧到了,齊全。

徐顏是個吃皮肉飯的,他必須見好就收,於是他柔和下來了,他不笨,明白韓今宵的意思。

他稍微停頓了會兒,讓堵在嗓子眼兒的委屈勁緩下去了,轉過頭和吳越說:“……對不住,吳警官,我剛才太激動了。”<

br>  吳越卻不是個會看人臉色的。這孩子心裏頭還在風雨呼嘯翻江倒海呢,他脖子照樣梗著,身子照樣繃著,一聲不吭地死死瞪著徐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