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段(1 / 3)

吳越那叫一個恨啊,清晨鳥兒抬頭,屬於正常現象,但再正常,正常人也會害臊好嗎!好在這裏沒人,他赤/裸著朝小路走過去,一邊還思索要不要扯片葉子模仿一下亞當什麼的,他越往前頭,小路踩的就越不仔細,有的被踩下去的野草已然生命力很頑強地又搖晃著豎起來了,吳越不客氣地一手撥開,或者一腳又踩下去。

不遠處傳來溪流涓涓的水聲。

吳越加快腳步,三兩下躥過去,雙臂嘩啦啦分開一叢又一叢似乎永無盡頭的長草,驚動草叢裏苦逼的青蛙蜻蜓小甲蟲小螞蟻若幹——

“嘩——!”

最後一叢倔強的草被吳越撥開,清澈的溪水反照的強烈的陽光,一下子照進吳越瞳間。

吳越猛地拿手去擋住這樣耀眼明媚的光線,適應了片刻才慢慢把手拿下來。

這時候他見到了他人生中所見過的,最漂亮的一個早晨。

反射著粼粼金光的歡愉溪流,清澈的溪水叮咚作響,小小的旋流在打著卷兒。連綿無止的長草也披上了晨曦賜予的金色鳳冠,夏風過處,金浪疊翠。

韓今宵站在清涼的溪水中,這廝也沒穿衣服,當然這樣的男人脫了比穿著還有看頭,韓今宵固然是毫不在意的,吳越看他的時候,他正好搓完了一件衣服,正直起了彎著的腰,手臂上肌肉有力起伏,嘩啦擰幹衣服上的水。

晶瑩的水珠順著他的健壯的胳膊流下,淌在銅色的肌膚上。

那樣的皮膚顏色漂亮性感的令人驚歎,如同價值連城的珍貴野獸的皮毛,又像是爐膛裏正在燃燒著熟銅熱火。

吳越忽然無從判斷那些水珠究竟是從韓今宵身上流下去的呢,還是在一半就被那人灼熱到令人眼紅心跳的熟銅肌體蒸騰成了絲絲水汽。

剛冷英厲的側臉,強健的體魄,勻稱的胸腹肌肉,渾實健壯的長腿,濕漉漉的體毛簇擁著的傲視群雄的陽/具。

身體掙脫了衣物的束縛,野性掙脫了文明的束縛。他們如同原野森林裏的頭狼,在彼此麵前毫無芥蒂地展現著每一寸赤忱之體。

吳越一瞬間覺得困惑,曾經他是覺得如此肮髒齷齪不堪的性,色,赤/裸。卻在這一刻衝垮了他先前對美的構架——性碰上了愛,色糅合了情,赤/裸坦誠出兩顆真心。

地獄與天堂,魔鬼與天使,果真隻有一線之隔,一牆距離。

吳越在那兒發愣呢,思索那些個文藝的來應景。但可惜漂亮如大衛雕塑的那玩意兒是個大老粗。

韓今宵乜著眼看到裸著站在那裏的吳越,嘴角甩起一絲蔫壞的笑,忽然一出手,把洗好的衣服團成一團朝吳越丟過去。

“喂——!”

吳越沒反應過來,給濕漉漉的在臉上砸了個正著,摔的他俊臉上都是水花,吳越連忙扒拉下來一看,頓時七竅生煙——操了!那竟然是條內褲!!

吳越兩步跑進溪水裏和韓今宵拚命。

“你大爺的!!你他媽敢拿自個兒內褲砸老子臉!!!”

韓今宵大笑起來:“那是你內褲!”

“胡說!明明是你的!!”吳越怒跳著拳腳相加,連散打拳擊的功夫都一並用上,企圖把洗好的濕內褲塞韓今宵嘴裏,“忒麼膽兒真肥,敢暗算老子!!”

水花四濺,兩隻健壯精悍的雄性生物在溪水中笑著打鬧,岩石後頭探出一隻驚魂未定的綠皮青蛙,盯著這兩隻新來的野生動物,弱弱發出一聲招呼:“呱——”

草葉後頭一隻蟋蟀軲轆著眼睛:“唏嗦——”

忙碌著的田鼠瞪圓了它高度近視的倆小黑眼,也企圖和水裏嬉戲的倆新生物問聲好:“吱——”

兩人鬧夠了,也一起把衣服洗好了,晾在石灘上等著灼熱的太陽把衣服烤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