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今宵緊緊摟著他,“臉上都沒啥肉了,下巴尖成那樣……腰上呢?老子摸摸……”
“你說我?你呢?你難道還胖了不成?”吳越的手也粗暴地撫摸著韓今宵的臉龐,那膈人的胡茬子,棱角愈發冷冽堅硬的下巴,幹厚的嘴唇,高挺的鼻梁,往上去,溫熱的,眼皮子輕輕顫唞的眼睛,深刻的眉弓……
他一把掀了韓今宵偽裝掩護過監控攝像的鴨舌帽,掌心凶狠有力地揉著那個混蛋堅硬的頭顱,紮手的板寸頭發。
那些怨憎,那些等待的煎熬,期盼的苦痛,那些默默獨自一人承受的白天黑夜,那些曾經賭咒見到對方就要千刀萬剮的怒焰,都在這一刻相依相偎,幾乎要把對方拆碎了,和自己揉為一體的相擁和愛撫中,化成男兒硬勁心坎兒裏一泓燙心暖肺的春水……
再也罵不出抱怨,再也吐不出狂言。
一個月的等待漫長如十年,十年的寤寐不忘才換來一夜纏綿,一夜纏綿又短的如彈指瞬間……
就是豺狼虎豹的心,也硬不下來再去責備那些明知是對方為了自己好的拋棄。
所幸那幾年警察的辦公室裏還沒有像現在這樣統統裝起攝像頭,門關了,燈熄了,窗簾拉了,這仿佛便是另一個求而不得的世界。
偌大的天下,他們兩隻孤狼困獸唯一能交頸相依的容身之所。
辦公室裏誰都沒有說話,對男人而言肢體語言似乎永遠比嘴上說的更能理解和接受,一句我愛你或許都擺平不了的失控場麵,含著委屈和惱怒的主動親吻卻能將他們取悅。
再也沒有人解釋,黑暗中隻有越來越粗重和急促的喘熄聲。吳越被狠狠壓在辦公桌上,而他唯一剩下的一絲理智讓他反手猛然合上電腦,再一下把旁邊堆著的書籍掃下桌去。
原本妥帖筆挺的襯衫已經被韓今宵揉的淩亂不堪,別著銀色領帶夾子的製服領帶歪在一邊,風紀扣以下三顆扣子都鬆了,露出下麵緊實的皮膚。
吳越壓低聲音嗥哮著:“他媽別扯老子扣子!你不會用手去解開嗎?!”
韓今宵說:“那你扯老子皮帶幹什麼!你不會用手去鬆開嗎?!”
“操/你媽!”
“操/你大爺!”
“滾蛋你——去你的混球玩意兒,你媽的辦公室裏還敢跟老子撒野!”吳越惱怒地抬腳去踹人,被韓今宵躲過去,重新狠摁在辦公桌上,背脊撞到實木桌板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吳越痛的直皺眉,嘴卻還強著說:“想怎麼樣?在這兒你打算把老子辦了?你他媽信不信我回頭就拿銬子把你拷起來!”
韓今宵眼底一閃而過的幽冷讓吳越下一秒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韓今宵捏著他的下巴尖,低沉地問:“銬子呢?”
“滾你的!沒有!”
“抽屜裏?”
吳越一個勁地拿腳去踢人,又怕真踢著對方了,所以這樣的攻擊基本無效,韓今宵拉開抽屜,果然裏頭躺著個明晃晃的手銬。
吳越一下子連眼睛都瞪直了:“韓韓韓今宵我告訴你!沒有拿銬子來拷條子的!你給我滾邊兒去!你敢動我今天就跟你玩完!!”
韓今宵目光深濃地看了他一眼,他原先倒是有這個打算,光是吳越現在這樣穿著製服,鋥亮的皮鞋還套在腳上,領帶還掛在脖子上,卻被他壓在身下的模樣,他就已經硬的如同煎熬,他的確想把吳越拷起來,看著他被束縛,被征服和侵入。
但吳越那種絕不是鬧著玩的反抗情緒,卻讓他沒有任何猶豫地放棄了這種想法。
他看著吳越消瘦的臉龐,皮膚不再是當初那樣健康的小麥色,這段時間的折磨已經讓他尖的不像話的臉盤兒成了微病態的蒼白,韓今宵忽然覺得心坎被什麼東西狠狠劃傷了……他怎麼忍心再勉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