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始終以為自己沒有得到。這一出悲劇,到底是誰造成的?

金夏月合下相冊,長長的歎了口氣,要是金善雅肯把自己的不滿傳達出來或許這一切就可以避免了,可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金善雅又不會回來了。

嘴上這麼說,到改天她去陵園看金善雅時,金夏月還是把這件事跟金善雅說了,“不帶你去是因為心疼你,心疼你小小年紀就要看人臉色,心疼你被欺負,所以才不帶你去的。並不是像你以為的那樣是因為你是領養的才把你放家裏。”

“他們很疼你,對你的愛一點也不比我跟哥少。”

“阿爸沒事了,法院最終判了他無罪,隻是罰了他一點錢。工廠也開工了,因為這件事我們家的信譽傳出去了,訂單跟雪花一樣飄來,工廠現在忙的不得了,之前虧的錢也很快就能賺回來。”

“阿爸偶媽身體還好,就是經常想你。一想起你就哭。我沒跟他們說你當初質疑的那些話,怕他們傷心。”

“你給阿爸買的手表,他天天戴著。知道我要來,偶媽還特意做了你喜歡吃的炒年糕讓我帶來。”

“其實我還挺羨慕你的,我爸媽在我四歲時就把我丟了,之後我也沒有遇到很好的領養人。在這之前,我從來不曾感受過家庭的溫暖,我不知道有爸爸媽媽是什麼滋味。生活中沒有人為我擋風遮雨,也沒有人替我擋去寒霜利劍,我跟阿喬相依為命。這一點我是不如你的,沒有你幸福。”

“朱議員上個禮拜突發腦溢血去世了,這下你也不要擔心他會報複我們家了。”

“哥已經畢業了,畢業後他進了家裏的公司,他說要盡快熟悉家裏的業務,這樣阿爸就能早點退休。他辛苦了大半輩子,也該退休了。”

“全多恩她們最近也發展的不錯。一切都好。”

“監聽議員的事,我那天也跟阿爸偶媽說了,他們聽後沉默了很久,罵了我一頓,又哭了一頓。這事……”

金夏月說著把視線移到墓碑上嵌著的那張照片上。照片是金善雅十九歲生日那天拍的,照片上的她淺淺笑著,眉目溫婉平和,那一刻她是真幸福的。

金夏月抿了下唇,“是我對不起你。姐,謝謝。”

夏月從陵園回來的那天晚上,金爸爸請了權至龍來家裏吃飯。

把權至龍激動的,“我這是要見家長了?”

“……”金夏月轉達阿爸的意思,“他說——隻是請你吃個飯而已。”意思是別多想。

權至龍卻已經聽不進去了,他翻了又翻衣服,拾掇了又拾掇,最後才拎著大包小包去金家。到金家後,權至龍又是嘴甜的叫人又是勤快的幫忙。

飯菜上桌後,金爸爸給權至龍倒了杯酒,“你做的事,夏月她偶媽都跟我說了,至龍,謝謝你。”

權至龍哪裏敢托大?連忙謙遜的說沒什麼,但還是恭敬的喝下金爸爸給他倒的酒。

喝完酒,權至龍也給金爸爸倒了杯酒,然後又給金開宇倒了杯酒,“大哥喝酒。”

“哦。”

“大哥?”金爸爸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確認了是權至龍管兒子喊大哥後,差點沒抽兒子,“你比至龍小四歲你怎麼有臉做他大哥?你還挺坦然?沒大沒小的東西。”

金開宇瑟縮了下脖子:“……”他也不想的啊,是權至龍硬要那麼叫他的啊。

“叔叔不關大哥的事,是我那麼叫他的。”

“那也不行。不能亂了禮數。”金爸爸堅持,權至龍也改了口,然後他就成了大舅子的大哥。

因為金善雅的事還在,所以晚飯也很快就結束了。飯後,權至龍叫金爸爸叫到陽台上。金爸爸抽著煙,遠眺遠方,“我們家的事你也知道了,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不能再失去另外一個。夏月那孩子很喜歡你,希望你善待她,對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