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大人之命不可違抗,您還是與我們一同回去吧。”一首領模樣的人上前言道。
“我今日縱然一死,也不會與你們回去迎娶那個相府千金的。此生,我隻有一妻,便是凝兒。”
“既然公子如此執意,那就莫怪小的不敬了。”說罷,利刃出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凝兒。
不好!我指尖作勢施法擋住刃尖,接而玉指一揮,刀刃直直插入一旁的樹幹之中。
“怎麼回事?”幾人麵麵相覷,隨即又有一人張膽持刀向前,均被我一一擋下。
“何方妖孽?”領頭男子舉頭一喝。
我踏著桃瓣騰空而起,雲袖一揮,帶出一陣疾風,幾個官差立馬飛出幾米開外。幾人撐地而起,見我攜袖抬臂欲再作施法狀,便又嚇得膽裂魂飛,連爬帶滾地逃走了。
“多謝女俠相救,日後若有機會,我倆必當結草銜環以報。”二人反應開來,屈膝下拜。
我連忙伸手扶起:“二位不必多禮,舉手之勞而已。敢問二位,方才人許為何事追趕你倆?”二人相視一眼,這才娓娓道來。
原來,張仕出生於本縣大富之家,卻與身世卑微的凝兒相互愛慕,乃至私定終身。
張家定是不容凝兒這般身份之人入住府內,便加以阻攔。前段時日,更是不顧張仕的反抗,與相府定下親家。
張仕自是不願迎娶那相府千金,便與凝兒謀劃私奔,才有方才逃避追捕之事。
原來,他早已心有所屬,我卻為他舍棄五百年修仙之道,遁入魔界。
可悲,可泣。
不過,縱然我倆無連理之緣,我亦希望他能與心係之人比翼雙*飛,也許,這便是我能為他所做的最後一件事。
我彙聚全身魔力於掌心,頓時,一火紅色旋球湧現,並不斷擴漲。待旋球有如玉盤之大,我手作八卦勢,將其推向二人,隨即,二人身上便籠罩著一層紅光。
“這是……”二人詫異不解。
“此乃火漣罩,可抵擋外界攻擊,護你們二人平安出城。此罩十二個時辰過後便會消失,二位趕緊上路吧。”
“女俠,您今日之舉,張某實在無以回報。如若有緣再見,我定當以湧泉相報!”
目送二人離開,我再也無法把持,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方才我使用魔力過度,已傷著內腑,鑲於心口之上的魔石散發陣陣灼熱,仿佛欲將我整個心髒吞噬。可是,縱使魔石之灼有多痛,也不及此科我內心深處那猶如刀絞般的撕痛。
一滴珠液從眼角劃過我的臉頰,我伸手一抹,這就是眼淚?
這時,一股令我始料不及的內力從背後朝我襲來,直擊我脊梁骨,五髒六腑如翻攪一般,隻覺喉口一甜,一口鮮血猶如潮湧噴灑出來。我俯倒在地,費力地轉過頭看向襲我之人。
“師傅……”
“孽徒,趁我不在,竟偷煉禁術,遁入魔道!”眼前,師傅怒發衝冠,劍眉倒豎,左掌因方才發力過猛而瑟瑟作抖。
一旁,仙母奶奶愁眉鎖眼,連連搖頭。
“師傅,我……”
“你別叫我師傅,我沒有你這樣的徒弟!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滅了你這魔女!”說罷,便舉掌欲再次發力。
此刻,麵臨著生死之際,我竟前所未有地冷靜。
我求得這身軀殼,也隻為那心中之人,既然意中人早就心有所屬,那我就是苟且求存,也渺無意義,還不如師傅一掌將我了斷,也好助我早日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