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開鎖。路十一沒什麼力氣了,聲音壓得很低,囈語似的,“你還是翻牆走吧,我就在牆下等你回來救我。不然的話,我們倆都走不了。”
楚益芊不信那個邪,朝著鎖孔吹了口氣。月光暗淡,太陽即將爬上海岸線。
她聳聳肩,掏出團子,壞笑道,“給照個亮唄。”
團子學著楚益芊翻了個白眼,一甩尾巴掉頭不理她了。它的能量是要補充的,又不是自生產熱的。
楚益芊活像個妓院的老鴇,指了指癱坐在地氣若遊絲的路十一,“看到他了嗎?他家後山都是岩漿,想吃多少吃多少,你以後就是山主,那些魚塘主在你麵前都不值得一提。心動嗎?”
她不動聲色地衝路十一一眨眼,路十一秒懂,跟著忽悠它,“你盡管吃!”他心裏默默流淚,出去之後一定要給它搞著岩漿過來。
可憐團子還是個涉世不深的山中古董,輕易地就信了。下一刻,它整個獸體透亮,由內而外地發出了火熱的光芒。
“可以啊,來,擊個掌!”楚益芊一挑眉,輕輕地拍了一下團子舉起的爪子。
三十秒後,“哢噠”一聲,一根銀針戳在鎖眼裏。楚益芊得意的晃了晃手裏的鎖,機智靈敏和動人的美揉在了一起。路十一脆弱的笑了笑,心髒無來由地震了一下。
兩人一獸艱難地往外踱,楚益芊氣喘籲籲地將路十一安置在石獅子背後的死角裏。衝著他狡黠地一笑,撈起蔫蔫的團子悄無聲息地潛回了後院,“來,乖乖,放一把火。”
團子無力掙紮,病懨懨地打了個冒著煙的嗝兒。微微張大嘴,吐出了一口小火苗。
楚益芊不太滿意的看了一眼團子,隻見它不太搭理人,沒什麼精神。隻好咂吧一下嘴,就著微弱的火星吹了幾口氣。團子的火是岩漿火,不易滅。
但是範圍太小了,她隻好扔了個烈焰訣。將其他地方也點上一把火,做完壞事兒後樂顛顛地就跑了。
“你去幹什麼了?那麼開心。”路十一搭在楚益芊身上都能感受到她的那種小竊喜。
楚益芊嘿嘿一笑,眸中亮閃閃的。看到前麵的人影就笑不出來了,路十一突然被掀翻在地,一口氣隻剩半口了。
路十一伏在地上說不出話來,遠遠地看著一個男人攥住了楚益芊的手,纖細的胳膊仿佛眨眼就能被捏碎。
一口血梗在喉嚨裏,從口鼻浸入五髒六腑,每呼吸一口都是一種淩遲。他伸著枯瘦的手,幾口血沫從嘴角流出,嘶吼著,“你放開她!”
楚益芊回過頭才發現路十一要死不活的狀態,彎起眼角用沒被抓住的那隻手安撫的擺了擺,“沒事兒,就允許你有相好的,就不能我有啊。你放心,他就這種驢脾氣。”
驢脾氣的青年原本臉色陰騖,聽了這話,如春光煥發一般,扯過楚益芊攬進懷裏,向路十一幼稚的一抬頭來宣示主權。
楚益芊沒發覺他倆的明爭暗鬥,壓低聲音一臉愧疚的跟祝修慈道歉,“我剛剛逗他的,你幹啥呢。快去找一個歇腳的地兒,嗯,如果可以的話再去找個郎中。”
剛剛臉色稍好的男人一個翻臉就不認人,倒是那隻手摟得死死的,“找什麼郎中,他不是活得好好的嘛。”
楚益芊那個愁啊,論如何了解小魔頭的心理,陰晴不定的。突然之間冷下臉,這誰受得住?
難道告訴他,你倆得打好關係,從根本出發,建設牢不可破的修道情意,堅決落實五個友好原則。
楚益芊隻能一閉眼又開始白瞎話,擠擠眼,如同天大的秘密,“哎呀,不能這麼說。你知道他是誰嗎,是那個破出來的孩子的相好。他說了,隻要能幫他報仇,以為對恩人唯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