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段(1 / 3)

音想到了這個詞不能說,瞬間收了口,用倔強的眼神惡狠狠和陸子清對視著。

兩人就這樣一句話也不說地僵持了半個多小時,最終陸子清還是閉上眼睛,鬆開他的手轉身離開。

門被重新關上的那一刹那,景梵音立刻跪坐到地上,臉色刷白。

陸子清站在門外,背部倚靠著門,低聲叫著:“梵音,梵音,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他挺闊的肩膀鬆垂了下去,赤紅的眼睛不斷有濕濕的水漬侵染出來。

累了,如此筋疲力盡的感覺。

痛了,疼痛卻叫囂著無法像身體一樣疲憊。

深夜,景梵音就摟著景梵司窩在床上睡著。

“哥哥……”

“嗯?”

景梵司握著他的手,笑著說:“好暖和,我以後天天都要跟哥哥一起睡。”

景梵音朝他露出有些脆弱柔軟的笑容,說道:“等小司以後結婚了,有了自己的愛人了,就不會想著要和哥哥一起睡了。”

“不會的,我以後結婚了也要和哥哥一起睡,我要睡在中間,讓我的愛人睡在右邊,讓哥哥睡在左邊……”

“為什麼哥哥要睡在左邊?”

“相愛的人是同一個心髒的,左邊離心髒比較近一些,會很暖和,哥哥心髒不好經常疼,我心髒不疼,哥哥要是覺得疼了可以靠得近一些,我愛哥哥,我們兩個可以一起用我的心髒。”

景梵音聲音有些哽咽地問道:“誰教你說這些話的。”

“在書上看到的,子清哥哥給我買的書,瑪斯的《海的王子》。”

景梵音將他摟得更緊了。

景梵司小時候因為母親早逝,而被當成孤兒一樣送進福利院裏,營養不良,他剛被接回景家時瘦弱得讓人心痛,景梵音就天天找人來研究營養餐換著法子喂養他,直到現在,景梵司的身子還是小小的,9歲的孩子就像6歲一樣,膚色

白裏透紅,眼睛很大,下巴尖尖的,輪廓跟景梵音長得很像。

景梵音抱著他的時候,就覺得溫暖,還好他並不是孤孤單單一個人,還好他還有小司陪著他。這樣想著,他就把景梵司抱得更緊更緊了,兩人窩成一團,在外麵呼呼的冷風的吹刮下,抱著僅存的溫暖陷入深沉的睡夢裏。

第二天中午,陸子清來給他送午餐。

也許是睡了一夜,又經過了一個惶惶然的上午,景梵音氣消了不少,也就沒有再對陸子清橫鼻子豎眼了。他帶著景梵司兩個人把午餐吃得一幹二淨。

陸子清用很意外的眼神看著他,就像這是一件多了不得的事一樣。對於陸子清而言,這確實是的。

景梵音挑食不吃飯,一生氣一鬧脾氣,他不吃,就算餓死他,你也別想他咽下一口,從他來到這裏的第一餐起,凡是隻要他動了筷子的,沒有一餐是他吃完過的東西。

每次陸子清看著他越發消瘦下去的臉,就覺得他那雙眼睛就更大了,很黑很黑,看起來卻脆弱得不堪一擊。每次他叫囂的時候,陸子清也會想著,為什麼要對自己對別人做得那麼絕,一次機會也不給?明明眼睛裏不是這樣的,身體裏叫囂的力量就像是永遠用不完一樣。

景梵音吃完午餐,陸子清讓人收走餐盤,就坐在陽台下擺著的椅子上,怔怔地看著景梵音。

景梵音也不再趕他走,他想自己終究還是有私心的,都要走了,和他多待一會,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景梵音有些不安地在臥室裏轉著,看到陸子清放在書架上的魔方,就拿起來,一圈一圈旋轉著。

景梵音轉著魔方,有些緊張地吞咽著口水。他深深地知道,陸子清的視線,一直一直都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