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打量著一眾妃子,看著身側的空位時,心情已然不悅起來。羅欣悅請安遲來她已經習以為常,不過如今那龐氏不過一個小小的修儀,竟然敢同那羅氏一樣,竟敢遲來,這無異於是扇了姚皇後一個巴掌。
一幹妃子眼觀鼻鼻觀心的靜靜坐在那裏,也不出聲說什麼話,隻是一邊喝著茶,一邊打量著皇後的表情。邵芸嫣更是完全是想要看戲,當初的慘痛經曆要她學會了看戲,其實站在一邊看戲,又何嚐不是一種爭呢?
正當一幹妃子們都等得厭煩了的時候,龐琳和羅欣悅才一前一後的趕來。一幹妃子看著這倆人,互相對視一眼,已然明了其中的意思。
羅欣悅倒是個很會說話的人,看見姚汐雅略帶慍色的眸子,不由得歉意的一笑,解釋道:“妾身今日來的有些遲了,還要皇後姐姐和一幹妹妹們等著妾身,妾身真是實在不好意思極了。妾身先給姐姐行個禮,賠個不是了。”
姚皇後聽著羅欣悅這話,倒是不好說她些什麼了。於是嘴角一揚,臉上掛上明媚的笑容連忙叫起道:“瞧瞧你這張嘴啊,本宮就是想說你點什麼,也張不開這個口了。快先落座,歇息一會兒,妹妹從暖玉宮趕來怕是累了吧。”
羅欣悅聽了皇後的話,也就站起了身,坐到了空位上,捂著嘴笑道:“也怪妾身不好,昨日小皇子身子有些不爽利,皇上心疼小皇子,也便去了妾身那裏看望了小皇子一下。今日妾身有些疲憊,睡得沉了些,倒是害的姐妹們苦等了。”
羅欣悅字字句句都是說著,皇帝去她的宮殿裏不是為
了別的,而是為了她的小皇子。可是在座的女人又有哪個是傻子?會不懂她話中的意思?她這是擺明的炫耀啊,的確她的一番話,要剛剛還極力保持微笑的姚皇後冷了臉。
姚皇後是元年時候封的皇後,至今已有七年,身便隻有一個女兒。這羅欣悅字字句句的小皇子,竟是噎的姚皇後,一張俏麗的臉險些扭曲了。而此時一直站在殿中央的雪修儀,便成了姚皇後的瀉火對象,不由得對著雪修儀發落道:“雪修儀,你能告訴本宮,你為何來遲了麼?難道是路途太遠,你的轎夫迷了路?”
雪修儀看著姚皇後一臉的無辜,眨巴著眼睛,看著姚皇後道:“皇後娘娘,妾身……妾身……”雪修儀半天也說不出話來,真話不敢說,找理由也沒有羅欣悅的理由充足,所以一直沒有說出些什麼來。
羅欣悅看了看雪修儀的樣子,不由得微微的勾起了嘴角,捂著唇笑道:“皇後姐姐,這雪修儀妹妹才是剛剛入宮,不懂得規矩和時辰也是應該的啊。何必計較呢?左右入宮時間還短,不如要她慢慢的學。”
此話一落,眾人便統統的看向了羅欣悅,這羅欣悅要幹什麼?皇後想要治罪一個低等妃子,那不是猶如碾死一隻螞蟻般簡單?這羅欣悅公然維護雪修儀,咱聯想到此二人一同來到鳳陽宮,意思就更加明了了。
姚皇後暗自咽下一口氣,要麵色極力恢複溫婉平和之色,對著雪修儀笑了笑說道:“既然悅貴妃給你求情,本宮就看在悅貴妃的麵子上,放過你這次。不過若是再有下次,別怪本宮依照宮規辦理。”
雪修儀一臉委屈的點點頭,對著姚皇後和悅貴妃都行禮道:“妾身謝謝皇後娘娘不罰之恩,謝謝貴妃娘娘求情之恩。”
姚皇後看著雪修儀那個的樣子心頭不由得不悅起來。心裏暗暗的忍下憤怒,嘴角掛起微笑,指著邵芸嫣身邊的空位說道:“雪修儀便坐到,邵妹妹身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