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天看到她,他一改往日的冷漠,主動和她打招呼,他覺得自己該換個麵孔來對待這個女人,至少在心裏不能再那麼嫉恨她,如果說背叛他,是她的錯,那麼,她已經受到了懲罰,還有什麼比丈夫患腎病更讓女人悲催的事情嗎?他想不出來。
無論她願不願意告訴自己關於孩子的真相,他在心裏都已經原諒她了,一個女人,要獨自承擔這麼大的秘密和壓力,要承受何等的心痛和壓力?他無法想象。
那種對她的柔情,似乎再次在他的心裏漾起,他甚至想過,如果可以,他願意給她安慰,給她幫助和體恤,但是,他知道,現在的古麗青,早已不是往日那個嬌弱的女人,她的內心已經變了,她的地位已經變了,他隻是她的一個下屬,他和她或許這輩子都隻能相望而無法交集,這就是命運,誰也無法改變的命運……
中午,古麗青利用午休的時間,來到了李健楠的辦公室,解除了自己這近兩個月來的相思之苦和身體的渴求。
下午上班的時候,古麗青回到辦公室剛坐下來喝茶,馮永斌就進來了。
他笑著坐在古麗青對麵,說:“古部長,顧主任平安出院,改天有時間,我們去您家裏探望他,恭喜他康複歸來。”
“謝謝大哥,您不用這麼客氣。叫我麗青就好了。”古麗青說道。
“今天我來,是想向部長彙報一下我個人的事情。”馮永斌說,“您一直在醫院,我也沒機會向你彙報,今天特意抽個空,來向你彙報一下。”
古麗青看著馮永斌,聽得雲裏霧裏的,不知道他要說什麼。
“我可能要調走了。”馮永斌說完就那麼看著古麗青。
調走?古麗青看著麵前的馮永斌,覺得很不可思議。調到哪裏去?難道是我來了,他覺得受壓製了,幹得不爽快了,就要調走了?
古麗青狐疑地看著馮永斌,問道:“大哥,你要調到哪裏去?”
“你也知道,我曆來就是寫文弄墨的人,對人事場沒有什麼研究,也不想去研究,所以這麼多年一直沒有進步。不像你,一年一個台階,這麼快就跑到我前麵了,嗬嗬,我這樣幹下去,也不是出路,所以考慮了很久,還是決定到適合自己的地方去幹,這樣比較舒心一些。”馮永斌說,“我要到古南日報去,他們要我過去當評論部副主任,隻要負責寫寫評論,這樣比較對路,我自己也喜歡。”
“這是好事啊,那我要恭喜大哥了。”古麗青笑著說。沒想到馮永斌還真是有才,能直接調到集團報去當評論部副主任,一下子就到了副處級的職位,而且進了昌城,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成的事情。
“也沒什麼。”馮永斌說,“隻是更適合自己,到那兒也是打雜,什麼活兒都得幹,我就這個命,勞碌慣了,讓我停歇下來,我也不習慣。”
“大哥,你真謙虛,像你這樣邊從政還能邊寫作的人,是很少的,我很敬佩大哥的為人和學識,是我學習的榜樣,可是,我就是再學,也無法和大哥相比。”古麗青說。
“千萬別學我。”馮永斌說,“百無一用是書生,我也就拿文字換碗飯吃,你有從政的能力,又有從政的資本,現在女幹部奇缺,你的機會很多的,好好把握,我看好你!”馮永斌說。
“謝謝大哥,我不強求,能不能上,怎麼上,不是我決定的,我隻管把事情做好。”古麗青說道。
“你這心態很好。”馮永斌說,“奧運冠軍上賽場,也隻能想著怎麼樣去更好地完成自己的項目,肯定不能想著拿金牌,有這樣的心態,才是幹好工作獲得提拔的前提。我在從政的這條路上是不行了,所以就專門去寫寫文章,你好好幹,前途無量啊!”
“大哥大概什麼時候調過去?”古麗青問道。
“這個具體時間還不好說,我估計國慶後吧。調令還沒有下來,調令來了,就快了!我這也是提前和你說一下,其他人都還不知道的。”馮永斌說。
“謝謝大哥信任,我會暫時為大哥保密。”古麗青說道,“大哥能去集團報,又是升領導又是進入更好的城市,作為麗青,我替大哥高興,不過,大哥真要走了,說實話,作為這個宣傳委的當家人,我還真舍不得。宣傳委少了您這樣的人才,於公來說,就是一大損失。但是,大哥能有好的發展,我當然鼎力隻持!”
“嗬嗬,謝謝你!這個世界啊,少了誰都一樣轉,宣傳委少了我,沒有任何關係。抓報道,隻要把報道組長抓好,就可以了。所以,我走後,我們全集團的報道工作,就得全部靠陳宏雲來抓,你可以考慮一下,向上麵爭取給宏雲上個台階,他到宣傳委也這麼多年了,幹工作也有目共睹,又是你的同學,能上個台階,他以後幹工作也更有積極性,而且,他確實還是個幹事兒的人,提拔他,也讓下麵的人看到希望,帶動更多的新生力量。”馮永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