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老板是軍人出身,是個有擔當的人。況且,好像就是新集團的事情,主要是經濟問題,隻要你沒有參與這些事情,火是不會燒到你這兒的,你大可放心。”他說。
“無論怎麼樣,我都希望他能平安。”她心事重重地說,“事出有因,而且很是蹊蹺,這裏麵一定不是經濟問題那麼簡單。”
“要深入下去,就會有更多更大的問題,但是我想,老板在上麵也是有人的,不可能把他給埋了,最多也就是關一陣子。經濟問題,可大可小,就看上麵的意思,要怎麼處置,看老板自己的人脈關係,能扛到什麼樣的程度。”他說。
是啊!古麗青在心裏歎了口氣。拔出蘿卜帶出泥,人事場的鬥爭,沒有絕對的單純的個人問題,要深挖,一定會牽涉到很多人,這樣的現象,並不是上麵的本意。挖出一大片,其實,對於一個地方的穩定,是絕對沒有好處的。那麼,李健楠的問題,是不是也會始於他而又止於他呢?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他的問題很快就會結束,而且可以肯定不會太嚴重。但是,這隻是如果,隻是她的一廂情願,此刻,身陷囹圄的男人,也不知道被關押在何處,受著怎樣的虐貸?想到這裏,她內心又不免一陣傷痛。
她無法想象,往日裏那麼驕橫跋扈不可一世的男人,淪為了階下囚的時候,該是何等的不堪?他能承受得了這樣的打擊嗎?
她看了看眼前的陳宏雲,發現他今日倒是顯得很老成,似乎看問題很獨到。往日裏總覺得他很激動,很情緒化,今天看來,他也有他冷靜智慧的一麵。隻是平時沒有表現出來。
“明天去報名,順便到市裏把車子提回來。”他有些興奮地說。
“這是好事,春江報能有專用的采訪車,以後的工作就更方便了。”她說。
“嗬嗬,我就是這樣想的。明天我想借用一下你的車子,和小夏一起去信江,然後一起把車子提回來。”他說。
“行,你會開車?”她有些奇怪地問道。
“過年這段時間學的,能上路,駕照也拿了,走了個後門,很快就全部解決了這些問題。明天我要親自把車子開回來。”他很期待地說道。
“你是新手,是不是多帶個司機去,替你把車開回來,這樣確保安全。”她擔心地說。
“不用,你放心,我帶楊桂龍一起去。”他說道,“春江報的車子,那肯定要我自己第一個駕駛的,新車就像新娘子一樣,怎麼能讓別人開呢?”
說完後麵這句話,他立馬就有些後悔了。怎麼打了個這樣不恰當的比喻?他發現,她的臉色果真有些不好看了。
當年,她沒有成為他的新娘,卻是被他第一個“駕駛”!看來,男人的掌控欲總是那麼強烈,任何時候都要提前占有,否則就覺得心裏虧得很!而大多數的女人,卻不會對男人有這樣的優先占有欲。相反,女人往往喜歡有故事的男人,男人的經曆越豐富,故事越多,女人越愛。而男人卻不喜歡有故事的女人,女人越簡單,白紙一張,男人越愛,就像對待新車一樣,男人喜歡成為第一個駕駛這輛車的人,更喜歡成為第一筆描繪這張紙的人!陳宏雲剛才的心態,也是充分說明了他男人的心態!
古麗青看了看她,表情有些異樣。
“買車是好事,安全是大事,誰第一次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誰能真正擁有。”她說。
他明白她話裏的玄機,因此在心裏笑了起來。
第一次開當然重要,真正擁有也同樣重要,這兩者對於男人來說,是一樣的。他就是要第一個開這輛車,並且完全的擁有它,好好駕馭它!當然,如果最後不能真正擁有,能成為第一個擁有它駕駛它的人,那就更顯得意義重大了!
這輛車,是他一手創收來的,他理所應當要第一個駕駛並且真正擁有!
第二天,陳宏雲帶著楊桂龍,坐著古麗青的專車,興致勃勃地往隆江集團趕去。
古麗青則留守在辦公室,哪兒也不敢去。集團其他部門的辦公室,她很少去串門,其他領導的辦公室,也是有工作的時候才會過去,其餘時間,她幾乎都是在自己的辦公室裏。以前李健楠在的時候,她還會偶爾到他的辦公室去坐坐,現在他不在了,她突然間感到了無比的孤獨,心靈上的孤獨,那種無處可依的孤獨,讓她有些神不安舍,靈魂無處安放的感覺。
她很希望這個時候能有個人來給她透露一點關於李健楠的消息,當然,不是嚼舌根的那種,而是像張浩威這樣的,真正來給她傳遞消息,並且能給她出謀劃策。可是,沒有,張浩威今天也沒有任何消息。這樣的寂靜,讓她心裏的煎熬更加重了一份,他的未來的不確定性,以及自己前途的未卜,讓她焦灼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