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牧晨依然麵帶笑意,他知道嚴肅說這些的意思。
“駱文昕還有別的問題嗎?”趙牧晨問道。
“目前沒有發現——除了和熊大慶之間的問題——”嚴肅說道。
“你懷疑什麼?”
嚴肅看著趙牧晨,表情更是嚴肅得可怕,他似乎想說什麼,卻又沒有說出口。
趙牧晨也想說,但是,他也沒開口。
這個問題,其實不用說,都已經沒明白了!
駱文昕和熊大慶之間串供了!說明駱文昕關押期間出現了問題,有人傳話。
“對於這樣主動退贓認錯的,組織上還是本著治病救人的態度,盡量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趙牧晨說道,“反腐的目的,不是為了把我們培養的幹部一個個抓起來,而是讓每個幹部能夠引以為戒,有問題的能主動認識到問題,主動改正,這才是目的——”
嚴肅似乎有點兒不相信地看著趙牧晨。
這和之前趙牧晨說過的話不太一樣啊!
怎麼口氣都變了?
江林市的事情發生後,高層首長哈在江油集團的時候,趙牧晨的態度是非常強硬的,是要堅決一查到底的,絕對不能姑息任何一個人的!
這會兒似乎對駱文昕要網開一麵?就這麼輕易地放過了?這裏麵明顯有貓膩啊!
“這裏麵有問題——”嚴肅說道,口氣很沉重。
“那也是你們內部出了問題!”趙牧晨說道,“駱文昕在雙規期間,怎麼會突然間像變了個人似的?誰給他通風報信的?找到了這個可疑的人嗎?”
“沒有——”嚴肅說道,“每個環節都很可靠,沒有讓任何人接觸過駱文昕——”
“那你懷疑什麼?”趙牧晨不解地問道,“不相信我們幹部有這種改過自新的覺悟?”
“不是——是太奇怪了!”嚴肅說道。
“要證據,你是紀委書記,一切懷疑最後都要有證據,沒有證據,那就是張亂懷疑,這是絕對不允許的!”趙牧晨說道,“這一點你比我清楚!”
“我當然清楚——”嚴肅說道,“這話我也隻對你說,其他人哪敢開口?”
趙牧晨明白嚴肅的意思,他們之間一直都是非常值得信任的合作關係。從趙牧晨當江油集團副書記開始,嚴肅和他之間的配合就很密切。
這會兒,嚴肅一定是心裏很不過意了,才會來他這兒發這樣的牢騷。
可這不是嚴肅的風格,更不應該是一個省紀委書記的風格啊!
老嚴怎麼越活越糊塗了呢?
“老嚴啊,駱文昕的事情,我也還是那句話,依法辦事兒,能寬大就寬大吧,治病救人,懲前戒後——”趙牧晨說道,“吳書記什麼意思?”
趙牧晨看著嚴肅問道。
“和你一個意思,依法辦事兒,寬大處理——”嚴肅說道。
趙牧晨笑了笑,“那就對了,你還糾結什麼呢?”
嚴肅搖了搖頭,這件事情,看來也隻能這樣結束了。
貌似很轟轟烈烈,其實是草草收尾。板子高高舉起,卻是輕輕放下。
駱文昕這小子,還真他媽的有一套,這麼懸的事情都能躲過一劫!
嚴肅有些鬱悶的走了。
趙牧晨也不得不歎了口氣。
這件事情,他原本也不是這個態度。但是,吳碩林的態度,很明顯了,幾次都說要盡快結案,盡快把事情的影響消除,不要讓高層覺得我們江油集團連這點事情都處理不好。
趙牧晨又在關鍵的時候病倒了,住院了,還去京城了!
這期間發生過什麼,就隻有天知道了。
不過,柳林市的古麗青曾經給過他一個電話,說是駱文昕的表妹黃韻如到了柳林市,打聽駱文昕的下落。
那是駱文昕剛剛被押到柳林市的當天下午。
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靈通了!
趙牧晨當時心裏就不由得一震!
有人在搭救駱文昕,而且不是一般的人物。
趙牧晨馬上想到了是誰。
當時古麗青征求他的意見,能不能告訴駱文昕的表妹駱文昕的具體關押地點?
趙牧晨想了想,這件事情不能讓古麗青難做,既然人都到了她的地盤,她要是拒人千裏之外,那到時候就是他趙牧晨的主謀了,因為誰都知道,古麗青是趙牧晨一手栽培起來的。
“你看著辦吧,靈活處理!”趙牧晨當時是給了古麗青這麼一句話。
後來就出現了這樣的結果。
駱文昕打擦邊球,什麼都不知道,而他的家屬卻是把熊大慶送的所有東西都退回去了,並且主動承擔了這個責任!
太聰明了!也太迅速了!如果沒有高人點撥,駱文昕家裏的女人是絕對不可能做到這麼迅速的反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