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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呢,自己再給女兒留下足夠多的嫁妝,那張英誌看著也還算厚道,他不求別的,女兒一輩子衣食無憂也就夠了,金父的想法就是這麼簡單,做法也粗暴,就這麼決定了金婉如的人生。

金氏自柳姨娘進門後,身子就每況愈下,後來更是常年纏綿病榻,藥品補品一年四季就沒斷過,要說有什麼病還真說不出來,每次大夫都說是鬱結於心,這病可大可小,想開了其實沒啥事,想不開鬱結而死的也多了去了。

比如張英誌,靈玉就覺得她爺是因為前朝覆滅,進士夢破碎,民國成立後又抑鬱不得誌,奈何大勢已去,自己無力改變。教養的兩個兒子又不孝忤逆,竟執意從了商,打罵無果,簡直敗壞門庭。她爺整日鬱結於胸,才會得了一場風寒,就沒挺過去,年紀輕輕就去了。所以靈玉無時無刻不在開解自家娘親,奈何自家娘和自家爺都是內心極有想法的,她的開解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

因金氏身子不好,府中的中饋一直握在老太太手裏,好在老太太不是那黑心的,倒沒動過金氏的嫁妝,主要是老太太自己就嫁妝豐厚,這些年張家做生意也賺了不少,老太太不屑於做這惡事,說白了,就是有錢就有誌氣。

金氏雖綿軟,也不是真傻,也知道將嫁妝捏在手裏,不過她還真沒那本事打理她的嫁妝,得虧有個忠心又能幹的奶娘和奶兄。

這些年若不是她那嫁妝支撐著,就她這富貴病,也撐不了這麼久,日子也不可能這麼滋潤。

想當初她跟張宗正也恩愛過,後來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呢?她想不通,怎麼也想不通。自那女人進了門,夫君再也沒有跟自己同房過,一心都撲在了那女人身上。她隻恨自己不招人待見,連帶玉兒也跟著不受重視。

她跟了張宗正一場,隻得了一個女兒,有時候就想著早點死了也好,還能多給靈玉留些嫁妝物什,可靈玉還小,她不放心啊,她要看著靈玉嫁人才安心。

靈玉聽到她爹和她二叔說要不帶她娘和她的時候,忍不住看了一眼她娘臥室的方向,上輩子死後,沒想到再一睜眼,就變成了剛出生的小嬰兒,時光還倒退了幾百年。好在她娘有錢還疼她,她爹有錢對她也算過的去,更小的時候還有個有錢的疼她爺爺,從小錦衣玉食的長大,衣來伸手 飯來張口的,封建資本主義的生活適應的不要太好。

現在都已經近半夜了,她娘屋裏的燈早就黑了。她從小就跟母親住在一處院子,沒分開過,因為自她出生後,她爹就不咋來她娘這裏過夜了。

這時局動蕩的年代,多掌握些外麵的信息總沒壞處,而且她還有個不靠譜的一顆心都撲在了小妾和兒子身上的爹,她敢肯定,若有什麼變故,她爹肯定是靠不上的。所以她便壯了膽子,在她爹的書房偷偷安了個竊聽器,有什麼事,她提前知道了,也好應對。

每天入睡前,躺在床上,靈玉都是聽著她爹書房的動靜入眠的,多半是她爹和二叔說著工廠和店鋪的事,或者說著外麵的人和事,哦,還聽到過她爹和丫鬟的哼哼哈嘿。

想著到今晚聽到混蛋爹和二叔討論的事情,靈玉心就止不住的往下沉,俗話還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呢,她爹可夠心狠的。她娘也是傻,這麼些年對自己爹也沒死心,要不然也不至於整日以淚洗麵纏綿病榻的。虧得她留了心眼,知道時局動蕩,她爹必會有所行動,她也是抓心撓肺的想知道她爹要何去何從,這才每晚都早早躺到床上,堅持聽著書房的動靜。

現在華國政府剛成立,雖然這裏的曆史與她前世所描述的曆史有些出入,但大體上是一樣的,也是同一年建立了華國新政府,想著華國政府先經曆三年災害,又經曆十年大革命,她整個人都不好了,想著大革命時期像她這樣的地主資本家小姐的遭遇和下場,她就忍不住打個寒顫,不行,自己不能坐以待斃,也得盡快帶著她娘離開,她們也去港島,這裏離港島最近,而且她爹決定去港島肯定有她爹的道理,自己對外麵的事可不如她爹了解,不如先跟著港島,而且去了港島,再通過港島去別處也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