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白墨(四)(1 / 2)

噬心之痛也不過爾爾,進得陣內的白墨才踏出一腳,陣內景象便急急轉變。高樓大廈,陽光璀璨,在光明不能企及的陰暗角落裏,蜷縮著一個瘦小孩子,瑟瑟發抖的身子盡量的減輕著自己肚腹的痛苦,饑餓,是多麼可笑的詞語,在這樣的和平年代裏發生著,肮髒的臉蛋上浮起了譏笑,一抹不適合年紀的笑容。

【你在不甘?】成熟男子的肯定語句,本就陰冷的巷道更加黑暗。【如此憤怒?因為不想死?】再次揣測卻不懷疑的語氣【真好奇,你在那場災難中如何躲過】【滾】稚嫩的語句卻吐露著滲人的寒意【真是不好馴服呢】不理會孩子的反抗,直接夾在腋下離去。

白墨冷冷的看著這一切,就像一副無關的畫麵,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隻是周身氣息逐漸加重起來。

【沫,如今我可否理解為你知道了一些事實】豪華的大廳內全鋪著昂貴地毯,廳堂上懸吊的水晶燈讓空曠的廳內沒有一絲暗影存在,而那正中的軟皮沙發上斜躺著一位性感男子,修長身形毫不掩飾的健美身材,令人噴血的精致麵孔,讓人沉醉其中不願眨眼。【知也算不知】而答話的是男子旁邊徑自喝水的女子,同樣不遜於男子的麵容,而身上卻套著籠罩全身的緊致黑色皮衣,連手上都戴著黑色皮手套,不過讓人不能忽視的是那眼中深深的戾氣。【沫,你不該呀】不該那麼聰明不該那麼急於顯露自己【真是讓人不堪,可是你知道的,我沒心】沫,這也算我唯一的不忍吧。男子沒再提起什麼,女子也不願再呆,起身向門口走去,正要走出時,男子不經意的起身拉過女子上了車,絕塵而去。

白墨閉了眼,像是回憶著那時的激烈風聲,車的速度太快也讓人平白生了慌意。【本,其實我很想告訴你一些事】耳旁風聲越加急速【我知道誰害了父母,我知道一切事實,可我一直沒有想去做什麼,而這幾次的反抗隻是因為】還會猶豫麼,真是,反正都已經要結束了吧【隻是因為我不能,放掉那個溫暖,帶離我離開黑暗的溫暖,知道麼,當你說出那句放我走時,我覺得我做錯了】【Shit】車停了下來,由於衝撞沫直接向前撞到了車窗上。還沒回神一股大力拉著自己下了車,站在山頂聽著下麵海浪的拍岸聲,沫覺得解脫坦然。【我不會原諒貪心的人,何況你沒那資格來讓我愧疚,哪怕是我接了生意害你全家,滾吧,你本不該與我有關聯】本重新發動車揚長而去,父母慘死自己身心難當都沒流的眼淚瞬間湧出,這就是對自己奢望的代價嗎?果然呀,哪怕不去仇恨可是也不能有依戀。【嘖嘖,可憐的人兒,終究被拋棄了】身後響起了昔日自己的搭檔傑克的聲音,沫茫然的看著山下【傑克,你任務做完了?對不起,最後還是你幫我完成的】【嗬嗬,沒什麼,沒有你我也要做】沒能理解話裏含義,沫呆呆的完全丟了那份淩厲和銳氣。【沫,你真不該有那份心呢】【嗯?】【怎麼辦,他居然沒動你,還讓你離開,真是讓我意外至極】傑克?他想說什麼?回頭看著同伴嗤笑的嘴臉,沫突然明白了一些自己不懂的事情,原來是這樣【沫,別恨我呢,我其實也很後悔和本賭了呢,早知道他居然有了情緒閃動,我就該在他答應我除去你時動手,這下可好,我還要費時間去讓他忘記一些情緒,真是惱人啊】【本和你?他答應你】手槍黑黝黝的洞口對準著沫的左胸【好吧,讓你明白點,我們可是完美情人呢,當初看他居然有愧疚帶回你時,我就覺得會生變求他讓我來調教你,還說要除去你,看他根本不在乎我才留了你,沒想到還是生變了,這下我是不能放過你了,哎,世間如此多男子,為何你要和我搶呢,你不該有那心呀,生命也不是這麼容易得到的呢,帶著恨去下世找我還吧】

白墨痛苦的捏緊了拳,恨,如何不恨,刻骨的痛融入血液的疼,如何會忘。是了吧,自己是帶著多麼不甘的心情和失望看著那人的,那麼多歲月的陪伴和溫暖,以至於願意忘卻親人的慘死,可是到頭來得到的是那樣的悲哀絕望,恨他們也最恨自己,所以一定要回去殺掉他們再自刎於父母墳前。

陣內景象開始變化,顯露出一處懸崖峭壁,兩旁高山唯獨中間一道懸橋,一人紫色衣衫飛揚其間,可是能看清的隻有背影,白墨覺得惶恐不安,想去叫住那人,不知為何突然一道疾風穿過發絲衝向橋上那人,在未來的及反應下那人已經被銀劍射中,然後被那道箭勁帶向深淵,白墨腦海頓時一片白霧,就這樣被陣法洗去了所有印象。

白墨在陣內毫無察覺時,外麵的人卻突然發現陣內洶湧的氣勢像是被困淺灘的龍要躍向天際般,一聲急嘯,隻見白墨被磅礴無比的靈氣包裹著衝向天空,周身隱隱約約的黑色煙霧繚繞著,直到完全不見時,場內眾人才回過神來。【那是】白月無比震驚的看著那道人影,師傅所說可是此人,如果是真的,那我該?而同一時間本來閉關的白族老族長匆匆趕來,【啊,主,你出關了?】白廣等人則是驚訝的看著疾步而來的老族長,本來不該白廣接位,但是這位老族長說他已算踏入玄道高等階的人所以不能再插入塵世,這才有自己的族長之說,但是白族都知道內裏大事還是得等這位主決定的,所以大家驚訝的是從來不管這等小事的主會來。【剛才可是發生了靈氣聚集的異況?】盯著場內所有弟子均未發現異常這才向白廣問道。【哦,剛才選舉入玄門的人選,呃,最後個孩子是出了點狀況,不過那是】白仁德急急等著白廣回話【是白墨】白水焦急的插了話,他現在不管這些什麼族內長老之類,他隻擔心白墨,白墨不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