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傷口還疼嗎?打了你兩槍,真的對不起,當時我實在沒有辦法了……”伸手摸著女孩的頭發,斯諾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雖然,一開始,我就決定了要這麼做。請原諒我,為了逼真而故意不告訴你。”
“爸爸,都跟我說了,斯諾小姐一切都隻是為了救我而已。何況為了救我,斯諾小姐你傷得比我還重!”頭埋得更深了,眼淚滴在緊抓著衣裙的手背上。
那時赫爾懷著深重的怨恨失去意識,心裏充滿了最惡毒的詛咒。以為自己的一生會就此了解,卻在父親的懷抱中醒來。
隨後的一場手術,她才知道,斯諾打出的是兩槍救命槍!不這麼做,她就沒法活著出來!
一切都要從斯諾給她的藥說起,當時斯諾的話讓她覺得很奇怪。
“快點把它吃下去,這個藥對你的身體沒有任何壞處,但是之後不論你的身體發生了任何奇怪的變化都不要驚慌,也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這是什麼意思?赫爾一直到大量衛兵闖進她的牢房檢查情況的時候,她習慣性因緊張而摸著自己的胸口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沒有心跳了!甚至連呼吸都因為身體的穩度降低而變得微弱。
斯諾說的奇怪的變化是指這個藥會讓自己的心跳消失?悄悄的捏著自己的手腕探脈,真的,脈搏也停了。
再想起之前斯諾留下來的小紙條,“審訊時以人身攻擊惹怒我”
什麼意思?赫爾不明白,但是為了能夠活著離開這個地方,她必須按斯諾的吩咐去做。
可是惹怒斯諾,怎麼才能惹怒她?人身攻擊?除了覺得斯諾總是打扮的像男孩子一樣很奇怪以外,似乎也沒什麼地方可以特別指出來說的。萬一男裝癖是斯諾的愛好的話,要惹怒這麼古怪的人其實很難不是嗎!
那,不如嚐試著把剛才斯諾想要救自己的打算在審訊時說出來,斯諾應該會因為自己不聽話而生氣吧!而且,記得別人說過斯諾和她的雙胞胎弟弟感情不和,雖然不知道具體是怎樣,至少沒事的時候提一下,也會不高興吧!
但為什麼要惹斯諾生氣,赫爾卻百思不得其解。
甚至在連中兩槍時,她都沒有想明白。倒是被斯諾口中的話所蒙騙,以為斯諾處心積慮裝作救她,不過是挖個坑讓她跳進去,好順理成章的埋了她!
畢竟,以古怪聞名的斯諾,在審訊時被犯人氣死了,掌握處決大權的她,就算當場把赫爾送到閻王身邊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直到手術過後,看見取出的子彈不過是兩顆堅冰,而父親溫暖的懷抱,才讓她醒悟過來。正是因為斯諾這種奇怪的性格做出這樣的事情會讓人很容易接受,她才要赫爾惹怒她,這樣才能趕在審判出來之前,取得處決之權。畢竟斯諾最清楚,打什麼地方,看起來致命卻並不會危害性命,斯諾也隻相信自己才有那個能力打中那些比擊中要害還要難的部位。而事先喂下的藥,能讓昏迷的赫爾保持一種假死的狀態。
赫爾倒下前難以致信的表情,和斯諾的發怒,讓人覺得斯諾最初就是想要殺了赫爾,拉維斯王子自然也就把斯諾闖入監獄的目的轉換成別的可能性。而在公開場合裏死亡,使得後麵的審判程序無需進行,適時出現的喬斯以接回女兒屍體的名義把死去的赫爾帶走,沒有任何人會懷疑,更不會阻難。斯諾看似詭計多端,蒙蔽了別人的眼睛,卻真的是相當直接的把赫爾給救了出來,當著拉維斯王子的麵,當著所有人的麵,把她從敵人手中搶了回來。
整個行動完全就是連環計,把大家耍的團團轉。隻是現在回想來都覺得後怕,這樣高風險的事情,若斯諾沒有足夠強大的全局控製能力,或是自己做的不夠自然,讓任何人起疑,最後落到劊子手手裏,一切便玩完了。
“我差一點就救不出你了,忽然想把我去見你的事情說出來,被格蘭德森知道了,即使我有通天的本事,都無可奈何。”想起當時整個計劃隻差臨門一腳的時候,竟差點失去控製,斯諾都不由得心驚,以後再也不玩這麼危險的遊戲了,“倒是赫爾……不,已經不是赫爾了,喬斯叔叔應該給你起了新的名字吧!”
“伊斯卡普?貝爾,我現在的名字。”點點頭,雖然自己還活著,但“赫爾”已經死在了審問庭上,父親從此成為了沒有女兒的孤寡之人。“在外界,我的身份是爸爸的遠親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