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瞎胡鬧了,滾這麼一身一臉的泥回來?”程馳一瓢溫水對著伊恩和湯圓澆了一遍,兩個小家夥身上的汙泥順著水流到了地上變成了一灘泥水,這讓程馳忍不住發問了。
“嗷嗷嗷……”這是伊恩的回答。
“吱吱吱……”這是湯圓的回答。
“哎……”這是不精通獸語的翻白眼的程馳的回應。
盡管溝通無能,但一點都不妨礙程馳對這兩個小家夥做思想教育,“我說,你們下回找個幹淨點的地方玩兒行嗎?滾這一身一臉的泥回來,就算我不嫌給你們刷澡麻煩吧,可你們知道那泥裏麵多髒嗎?多少細菌啊?萬一吃進嘴裏拉肚子怎麼辦?難道你們愛喝巴裏先生的苦藥汁……”
程馳這邊廂巴拉巴拉講著,一開始伊恩和湯圓還態度良好地認真聽,後來還是忍不住勾著爪子甩著尾巴打起了水仗,程馳壓住了這個那個又竄了起來,抓住了那個這個又開始踩著水上蹦下跳,等到千辛萬苦洗完澡,伊恩和湯圓是幹幹淨淨香噴噴了,程馳卻成了個落湯雞。
“你們……啊啾!”程馳指著洗幹淨正甩著身上水珠的湯圓和伊恩剛想說什麼,一陣涼風吹過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打噴嚏,他這驚天巨響先是把倆小家夥嚇了一跳,隨即兩個毛剛剛幹顯得毛茸茸的毛球們又開始齜牙咧嘴無聲笑起來。
“還笑!”程馳沒好氣地輕斥了一聲,蹲□子一個個點過因為自己板臉變得老實的兩毛球的額頭,“知道今天犯什麼錯誤了嗎?第一,跑到泥坑裏去玩的邋裏邋遢一身泥回來。第二,在浴室還不好好洗澡弄得浴室到處都是水,喊都喊不聽。你們說,該怎麼罰?”
“嗷嗷……”伊恩軟軟地叫了兩聲,甩著小尾巴上前想要討好程馳,但被程馳一個手指推了回去,“今天撒嬌不管用了。”
聽到程馳這麼說的伊恩停下了腳步,可憐兮兮地看了不為所動地程馳好幾眼,嗚咽了一聲,轉身朝客廳走去,湯圓見蔫頭耷腦的伊恩走了也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
程馳就看見伊恩一步三回頭地走到客廳牆壁邊,再次可憐兮兮地看向自己再三確定自己不會更改主意後無可奈何地立起來貼著牆壁站好,進行了深刻的反省行為——罰站,而湯圓看伊恩這麼做,也老老實實地在一旁跟著用自己肥肥的身軀貼緊了牆壁站好了。
程馳看著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似地伊恩哼哼了兩聲,“好好站,待會兒我收拾完浴室來檢查啊!”說完又打了個噴嚏。
伊恩這回不敢再笑,隻嗚咽一聲表示明白。
罰完站的伊恩在接下來的時間內都在圍著程馳打轉,要麼用小尾巴卷卷程馳的小腿,要麼裝作不在意地幾次從程馳身邊蹭過去,在案台上切著菜的程馳忍笑用餘光看著伊恩小心翼翼的討好行為,而知道犯了錯的湯圓也殷勤無比地吱吱叫著給程馳遞蔬菜果子。
“我說,你小時候是不是也這麼淘氣啊?”晚上,躺在床上的程馳有些納悶地問剛剛躺下的克勞德。
“嗯?”克勞德聽到程馳這沒頭沒腦的問題愣了一下,然後很笑笑說道,“我小時候可聽話了。”
“那伊恩怎麼這麼調皮啊,”程馳索性斜躺著撐起了腦袋,“你都不知道,我今天下午看他滿身泥的時候我有多頭疼,泥巴啊,多髒啊,他就這麼不管不顧地往裏麵滾,到時候鬧肚子怎麼辦?”
“哎,別擔心,”程馳那嚴肅認真的樣子把克勞德逗樂了,他一把將程馳摟進懷裏,“獸人的孩子沒你想的那麼脆弱,孩子麼,就應該什麼都嚐試一下!”
“嘿,我說認真的,”程馳不滿地從克勞德懷裏掙紮出來,“我知道孩子應該有探索的精神,做長輩的應該支持,可是凡事應該有個度嘛,難道有危險也讓他去嗎?”
“好了,你就別擔心伊恩了,一個晚上你都在說他,我都要嫉妒那個小家夥了!”克勞德上前輕啄了程馳一下,半真半假地說道。
“什麼啊,你還和孩子吃醋!”程馳覺得克勞德這醋吃的太莫名其妙了。
“那是因為你放在我身上的注意力太少了呀……”克勞德壞笑著貼了上去。
又是一夜春風。
“阿馳,阿馳……”不知道睡了多久的程馳在迷迷糊糊中覺得好似聽到了克勞德的呼喚聲。
困頓的眼都睜不開的程馳揮了揮手嘟嘟囔囔道,“別吵,讓我睡……”
“阿馳,別睡了,阿馳,你哪裏難受麼?阿馳……”克勞德還是在鍥而不舍地想要弄醒程馳。
“到底怎麼了?”不堪其擾地程馳睜開了眼睛含含糊糊地問道。
“阿馳,你哪裏難受嗎?臉為什麼這麼紅?身上也很燙啊?”克勞德看著雙臉紅的不正常的程馳一臉擔憂地問道。
“誒?”程馳愣了一下,下意識抬手想要去摸自己的額頭,這時才發現自己渾身骨頭都酸痛的不行,一點力氣都沒有。
“怎麼樣?到底哪裏不舒服?”克勞德看程馳蔫蔫的樣子,靠近了些握住他的手問道。
這時才反應過來難受的程馳窩在褥子裏哼哼道,“難受,渾身酸痛,沒勁。”
“啊?怎麼突然就這樣了?”還沒見過程馳生病的克勞德慌了,說著起身道,“要不我把巴裏先生叫來給你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