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收拾,所以一定要學會心存寬容,決不能記仇。可如果連這個都原諒了的話,那就不是單純的寬容了,那簡直是好欺負。
所以她雖然本意並不是離家出走,但是總得表明態度。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走得時候看上去太過怒氣衝衝的緣故,還是速度太快角度太刁鑽的原因,反正一直走了很久,身後都沒有人追上來。
雖然名為屍魂界,但是這裏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危險反而風景秀麗,三宮能美走了一陣子之後剛剛糟糕的心情便平複了下來,又走了一陣子之後,單細胞生物剛剛還處於破碎狀態的玻璃心居然就這樣被路邊的野花治愈了。
當然,也得算上旁邊樹下坐著的那位大叔悠揚的笛聲的功勞。
音樂都是想通的,雖然她作為鋼琴演奏者並不懂得笛子的演奏,但是並不能妨礙她從對方的笛聲之中聽出他此時心境一片平靜悠然的狀態。
光是聽著這樣的笛聲,就覺得再大的委屈都絲毫不重要了。
被無形中安撫了玻璃心的三宮能美停住了腳步,隔著大約十米左右的距離,遠遠地看著那邊喝酒賞花的人。
他背對著她,白衣白發,手邊放著淺淺的酒杯,笛聲悠揚。
身畔的櫻花樹反著季節,即使現在在現世應該已經到了夏末,卻仍舊燦爛地開著花。
少女在心裏悄悄地試圖給那個人定位。
奇怪的人?
不對,不是。
那……很棒的人?
也不對,雖然真的不錯,可是連交流都沒有的情況下就擅自斷言“很棒”,不是很不負責任麼?
於是最終的結論是“很讓人感到輕鬆的人”。
因為這樣的畫麵太過舒心,三宮能美忍不住就駐足多看了一會兒。
她是大大方方地圍觀,所以吹笛的白發大叔一曲終了了之後回頭看過來,她也就大大方方地回望了去,並且用鼓掌來表達了自己的善意。
“大叔,你吹得真好。”她讚揚道。
“是麼,謝謝你。”他唇角的笑容溫潤無比,“小姑娘,你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要過來坐麼?”
又是很像,她到底有多麼大眾臉,才會走到哪裏都有人跟她說她很像別人?
可白發大叔的話卻不同於剛剛那個見她就砍的家夥,那家夥的語氣讓人聽上去除了生氣就是生氣,可同樣的說話內容,白發大叔的語氣卻讓她覺得相當受用,半點火星都冒不出來,於是也就點點頭,在樹下整理了一下裙子之後靠著樹坐了下來。
可她剛坐下就聽見了自己頭頂上的花樹上傳來了另一個大叔的聲音。
“哦呀,十四郎你也學會搭訕了?而且還是個相當漂亮的小姐,不錯嘛。”
他說。
猝不及防之下,三宮能美差點沒被這聲音嚇得跳起來,被浮竹用溫柔的眼神安撫了之後才想起來應該先抬頭看一眼上麵再決定逃跑與否才對,否則豈不是顯得自己太過一驚一乍?
可三宮能美隻看到了一件花衣服,因為還沒等她抬頭,樹上的人就自動從花冠之中跳了下來。
櫻花本就是易落的花朵,此時被他這麼一帶更是紛紛揚揚得如同下了一場櫻花雨一樣,落了三宮能美一頭一臉。
“喲,漂亮的小姑娘,你好。”那從書上落下的花衣服大叔看上去心情相當好地伸手衝她打招呼,然後順勢坐在了地上,與三宮能美和浮竹十四郎正好對了個三角形,又伸手拿過浮竹放在身邊的酒瓶,給自己手裏空了的酒杯斟酒。
他做了那麼一長串動作,也算是給了三宮能美平複心情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