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長好了一大半,不僅不會往外滲血,而且隻要不大動作,也不那麼容易裂開。
三宮能美才不管這恢複速度是不是科學,反正隻要不再流血,她處理起來不那麼頭暈,手下動作也就麻利了許多。
可惜隔了一晚上,她仍舊不那麼願意正眼看千隼少年,而無論在怎麼好了傷疤忘了疼,昨天做出那麼糟糕的舉動的千隼少年也不好意思再撩她說話。
她隻是神色如常,仿佛這裏是自己家,家裏也不存在另一個人一樣,把已經可以下床走動的千隼少年趕去沙發上坐著然後收拾了一床帶血的床單,又拿了千隼少年給她的鑰匙出去買菜做飯。
最後在飯桌上,她才終於開口,說了二人之間醒來之後的第一句話。
“我問你。”她冷不丁地開了口,“你見到虛了麼。”
“那是什麼?”
“怪物,特別高特別大,臉上有麵具……”三宮能美默默回憶自己在流魂街看到的虛,卻發現自己隻能回憶起這麼點特征來。
“胸口有個洞?”千隼少年試圖補充說明。
少女想了一會兒之後,模棱兩可地點了點頭。
“應該有。”她沉吟了一下,重又抬起頭,“這個程度的傷,以及在你這裏碰見夜一……你遇上虛了,對吧?”
少年毫不掩飾地點了點頭,然後少女解下了腰間的刀,隔過桌子遞給他。
千隼少年並沒有接,反而挑了挑眉。
“這是什麼意思?”
“這刀我沒法用,在我身邊沒有任何意義,既然你遇到了虛,它在你手裏比在我手裏好。”
“不過那是你的刀。”
“說了給你就是給你廢話怎麼那麼多?”三宮能美格外有氣勢地把刀往桌上一拍——然後刀因為碰不到沒有靈力的東西而掉了下去,少女的手就這麼毫無準備地狠狠地磕在了桌子上,頓時疼得倒吸一口涼氣,什麼氣勢都化成了眼角滲出的一汪眼淚。
最近的她好像特別容易哭。
又看到了少女眼淚的千隼少年立刻把刀的問題扔去一邊,也不管對方其實正在和自己冷戰中,迅速伸手隔過桌子捉住了三宮能美的手。
上麵已經有一小片紅腫。
他長歎一口氣。
“我知道了,你的刀我會暫時拿著,珍重使用。”
“嗯。”三宮能美收回手然後點點頭,最後又抬起頭看向千隼少年的眼睛,“然後,說到虛,我想起來一件事。”
“什麼事?”
少女伸出手,隔著衣服虛虛按上他的傷口處,然後詠唱了一段不知道是什麼的咒文。
她的手心泛出一團白色的光來,千隼少年幾乎立刻感覺到,這團白色的光正慢慢滲入自己的身體,然後以連他身為恢複力驚人的鬼族都難以理解的速度在修複著內裏受損的髒器。
長肉和愈合的過程,以及她敷在肋下的手,仿佛變成了貓爪一樣撓得他的心癢癢的。
不一會兒三宮能美就移開了手,一臉淡定。
“剛剛要不是說到虛我都忘了,其實我還會這個……你看看你那傷,好沒好。”
沒錯,醫療鬼道。
三宮能美在四番隊呆的月餘時間幾乎全都用在了這個上麵,甚至還因為領悟力和天賦都很強而被卯之花隊長半開玩笑地邀請過入隊,但是因為太過超自然,而且現世也不會有什麼人在她麵前傷重到死掉的程度,所以一回到現世她就徹底忘在了腦後,如果不是提到了虛這個促使她學到醫療鬼道的玩意兒的話,她或許仍舊會用正常手段包紮看護,直到千隼少年傷好為止。
而不用看千隼少年都知道,自己肋下那刀被所謂的虛用利爪幾乎撕裂的傷口已經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