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為什麼……要對神子那麼說?”翠炎終於問出了剛剛他被打斷的那句問話,“就算神龍會指引八葉與神子相遇,但是神子也決不能作壁上觀不是麼?”
聽見問話,曉月隻是重又閉上了眼睛。
“翠炎,無論如何,你必須永遠和神子站在一邊。”
“神子是我作為武士唯一的主人,保護神子,與神子站在同一立場是我的天職……可是曉月,你呢?”
“如果可以的話,我會和你一樣。”
“什麼叫如果可以的話?”
……
曉月並沒有回答。
二人就這樣麵麵相覷著,牽扯到這種原則性問題,就算是一向絕不會逼問曉月的翠炎也沒有讓步,隻是盯著他看。
於是馬車內就一直這樣沉默著,直到車外的馬發出受驚的嘶鳴,帶得車內也開始巨大震動了起來,翠炎這才驚覺自己作為守衛竟然將看護車輛的事情放下了去逼問曉月是多麼失誤的一件事。
雖然翠炎在發現事態不對的下一個瞬間就立刻放下車簾迅速拔刀,但畢竟晚了襲擊者一步,又要先砍斷拉車馬匹的韁繩,任受驚的馬自己撒歡而不至於帶翻馬車,整體就慢了攻擊者好幾拍。再說,他隻有一個人,眼前卻有二三十個人,雖然他們個個蒙著麵做山賊打扮,但是一身一絲匪氣沒有,反而像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小隊。
喬裝襲擊——甚至連行動失敗之後的後路都想得很好,一旦失敗,相信就算從他們的屍體上搜出軍隊令牌,也絕對不會是他們真正的所屬隊伍,而今天下雖說隻有三股力量能左右大局,可仍有不少支平民起義軍,規模不大,野心卻也不小,個個都有可能摸去東條軍的隊尾,做一些在他們看來算是掃尾的打擊……想要通過排除法找到他們的真正領導者難度無異於登天,看得出來,對方一定也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他們個個都準備拚命,毫無後顧之憂,而他則必須保護神子的安全,在神子安全前,他連死都不可以。
思考隻是一瞬間的事情,在剛剛那種程度的震動之下,剛入睡沒五分鍾的三宮能美重新揉著眼睛醒了過來。
雖然隻有五分鍾,不過不知道是不是睡眠質量很好的原因,少女並不再覺得困,頭暈眼花的症狀減輕了,甚至連腳仿佛也沒那麼疼了。
曉月在三宮能美迷迷糊糊睡醒了之後就也已經抓著一把符咒離開車內,於是沒人理會,聽著外麵的聲音似乎也沒打起來,又覺得自己狀態好了很多的的三宮能美也下意識地掀了簾子,準備出去看看情況。
可她剛探出半個腦袋,立刻就有一支箭向著她呼嘯而來,隻比她稍前一點出馬車的曉月一把把她推回馬車中,可那標示著戰鬥打響的一箭卻正中他的手臂,頓時血流如注。
“曉……!”重新回到馬車內的三宮能美立刻驚叫了起來。
“神子您快回馬車。”與三宮能美看到血之後驚慌失措不同,受傷了的那個人反而打斷了三宮能美的驚叫,一臉鎮定地頂著箭矢的壓力回頭看著三宮能美,“隻要您沒事就一切好說,所以,別出來。”
“那你的手……”
“小傷。”他隻撂下了兩個字,轉身投入戰場。
三宮能美坐在馬車裏,就算調動全身靈壓想要給曉月治傷,記憶力裏也實在沒有在對方不停運動中就能開始治療的鬼道,急得團團轉的少女相當痛恨自己居然怎麼也學不會所謂的攻擊鬼道。
少女雙手在胸`前嚐試著圈成一個圓,抱著試試看的心態開始念之前四楓院夜一著重教過她的鬼道咒文,可不僅是那些長長一大段詠唱的高級鬼道,三宮能美就連最簡單的破道之一的“衝”都沒能發出來。